“是,少夫人。”
忍冬剛退出門檻,蝶衣同荷花已各端著托盤走來,一盤上頭是茶壺茶盞,另一盤上頭,是新出爐的點心。
幸好小廚房離得近,否則這等天氣,剛出門就凍住了。
當忍冬放了一盞熱茶到金拂云跟前后,宋觀舟擺擺手,“退下吧。”
呃——
少夫人?
忍冬抬眸,以眼神傳遞心中擔憂,但宋觀舟未做言語,只擺了擺手。
也罷!
忍冬與蝶衣、還有石娘,齊齊屈膝行禮告退。
退出之時,還小心關上房門,阻絕了寒風肆虐,宋觀舟伸出手,“坐吧,腿腳之傷,我也受過,甚是難受呢。”
是啊,眼前之人為了救蕭蒼那個短命鬼,斷了腿。
“安王府得見少夫人,瞧著腿腳倒是無大礙了。”
桌案跟前,好幾把椅子,金拂云挑了就近一把,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還端過熱茶,輕吹兩下,吃了半口。
滾燙的茶水,入喉時卻已只有微微暖意。
即便如此,也給冰冷的金拂云帶來了一點點撫慰。
宋觀舟點頭,“我拄拐兩三月,休養得當,如今也恢復如初,跑跳無礙。”
“真好。”
同樣是摔斷腿,卻不一樣的境遇。
“少夫人生來命好,得四公子看顧,連斷腿這事兒,都好得比我快些。”
嘁!
宋觀舟劍眉緊皺,略有不喜。
“身子是自個兒的,拄拐可免你傷腿落地,二次受傷,這與四郎有何干系?”
金拂云微微仰頭,落寞一笑。
“看到今日之我,少夫人定當是喜悅的。”
宋觀舟輕嘆一聲,“我以為我會……”
金拂云眼眸流轉,直勾勾看著宋觀舟,“你該得意的,我跌入塵埃,你該歡天喜地。”
宋觀舟放下紙筆,單手托腮,打量著瘦得脫相的金拂云,她面容大不如從前,眼神也沒了從前明亮。
“值得嗎?”
良久之后,宋觀舟認真問道,金拂云身子猛地一抖,本還克制極好的情緒,忽地繃不住了。
她眼神狠厲,直勾勾盯著宋觀舟。
“如今瞧來,不太值得,可我金拂云做事,斷不會后悔。”裴岸,把她親自送進了映雪閣,讓她瞬間跌入煉獄。
就這,也斷了她的奢念。
宋觀舟唇角微揚,似笑非笑,“那是大姑娘知曉,后悔無用。”
一句話,戳中了金拂云心底最痛的事。
她也跟著點頭,“對,后悔無用。”
宋觀舟輕嘆,“同為女子,我實屬不能理解你對我莫名的恨意,只因我嫁給了裴岸?”
金拂云撫著疼痛的胸口,也往椅背上靠去,“這是你的命,但又不是。”
至少,你們成親四年,季章從不曾喜愛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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