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夏。
李家大隊。
村民頂著烈日伺弄田間活計,精神萎靡,滿臉愁苦。
李文華挑著水齜牙咧嘴,他有些不明白,這具身體從小跟著娘練形意拳,怎么挑幾趟水肩膀就青紅一片。
“不行,得想辦法換個活。”
李文華將水往田埂上一放,一溜煙跑去找大隊長。
“三爺……三爺……”
隔著老遠就開喊,灰頭土臉一瘸一拐的樣子頗為狼狽。
“華子,你這是咋了?”
三爺趕緊上前關心。
“三爺,我實在太沒用了,挑個水還把自己腿摔折了。”
李文華滿臉都是自責愧疚。
“哎呦,腿怎么樣了我看看。”
三爺有點慌了,這可是大哥家的大孫子,要是瘸了,大哥不得活剝了自己。
拉起褲腿一看,踝關節紅了一片。
三爺用手試探捏幾下:“這樣痛不痛?”
“嘶……痛。”
“這樣呢?”
“嘶……痛。”
三爺眼神怪異:“行吧,回去歇著,到家腿就好了。”
李文華走了,還是一瘸一拐,哪怕被三爺識破,依然倔強繼續裝。
也有好處,大家都在干活,你沒點理由就不上工,容易惹閑話。
到家門口他就不裝了,再裝下去家里兩位老人得心疼的雞飛狗跳。
院門緊閉,應該是沒人在家。
推門進去就是一個四十平左右的院子,現如今農村土地不值錢,家家戶戶都有個大院子,他家這還算小的。
五間土胚房,爺奶住最東邊一間,緊挨著是爹娘的房間,他們兄弟倆住后面一間,小妹單獨一間,最后一間是廚房也放雜物。
到家后,李文華直奔爺奶房間,忽略掉鎖著的柜子,將掛在墻上的三八大蓋取了下來。
這是他爺爺不知道從哪弄來的槍,外表雖然有不少劃痕,但內部保養得不錯,起碼有個七成新。
又從一旁木箱里找出三十發子彈,隨后槍和子彈憑空消失。
這就是李文華穿越過來的金手指,空間倉庫。
前世父母偏心,夾在中間的他不受重視,也許是缺愛吧,從小多干活,希望能被夸獎,引起注意。
活越干越多,越干越重,人沒被多看一眼。
考上大學,父母以供不起為由不出錢,準備自己辦助學貸款,呵呵……
被強行帶著一起去打工,工資卡被拿走,一年下來只偷偷存了一千塊錢,其它都被父母轉給大哥和小弟。
累了,看透了,在和父母坐火車準備回家過年的時候,他偷偷跑了。
錢不多,需要在陌生的城市快速落腳。
過年期間飯店招工的不少,他就這樣停留在了那個城市。
他曾有凌云壯志,幻想衣錦還鄉,父母后悔兄弟羨慕。
他努力過,一天干三份工作,常年一天兩份工作。
身份證到期的時候,他存了些錢,準備首付套小房,給自己安個家。
當時換身份證還得回老家,他見到了父母,一個形如枯槁,一個臥床不起。
可笑的是他們那兩個寶貝兒子沒人愿意管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