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張立軍他們也循著聲音找了過來,“抓到了?太好了!”
上前扯下紅布,果然是李保城,趙鵬飛不管是誰,先踹兩腳再說,“瑪德,挺能跑啊,再跑一個試試。”
其他公安也牙癢癢,不過因為貴枝的喊聲,一些聽到的鄰居邊穿衣服邊擠進院里,他們也就沒說什么,把李保城拽起來押著。
“發生什么事了……”
擠進來的鄰居一看院里七八名公安,吵吵嚷嚷的聲音戛然而止。
李文華見來的人越來越多,貴枝家目前看來只有母子倆,應該是和公婆分家了,不知道男人是沒了還是當兵在部隊,又或者在城里上班平時住宿舍,但人言可畏,傳著傳著誰知道傳成什么樣。
既然被誤以為是小偷,他干脆開口:“打擾大家了,我們盯著這小偷幾天了,今晚一路跟過來追到了這里,抱歉。”
說話期間,他用身體擋在李保城前面,示意趙鵬飛把他臉還用紅布蒙上。
還好晚上比較暗,不然村里肯定認識李保城這個獸醫,再結合最近的傳聞,萬一有心眼不好的故意說:“誰知道貴枝有沒被那個,沒準完事了才被抓住的。”
到時候再怎么解釋也沒用,因為有些人只相信他們愿意相信的。
也許公審大會傳開會有人懷疑,但只要沒親眼看見,誰能確定是同一個人,而且傳開也需要時間,未必會和今晚的事聯想在一起。
也不等村長他們過來,帶頭向外走,張立軍他們押著李保城緊隨其后。
有村民說:“賊都跑村里來偷了,看來晚上睡覺得栓好門。”
“要不晚上留兩個人巡邏吧?”
冬天地里沒什么東西,晚上村里民兵也就不再巡邏了,免得又冷又餓瞎遭罪。
巡邏的民兵遭不遭罪李文華不知道,但李保城沒少遭罪,胳膊沒接上,一路上公安也不管他胳膊怎么了,慢一點就踹,嚎的聲音大點就一個大嘴巴子。
強女干本就是令人唾棄的行為,關鍵受害者將會被各種流言蜚語,指責、辱罵、毆打。
有的被逼尋短見,有的精神失常,有的煎熬度日,被親人、朋友、丈夫、甚至子女嫌棄。
要不是得留著李保城公審,公安們恨不得當場將他挫骨揚灰。
公社書記在家門口踱步,煙頭忽明忽暗,看到他們立馬迎上前:“人抓到了?”
張立軍指了指被押著的李保城:“抓到了。”
“草你娘個狗日的!”公社書記跳起一腳將李保城踹倒,俯身扯下紅布,看清臉時驚怒交加:“李保城?原來是你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生!”
想到被這畜生霍霍的姑娘,已經有人不堪忍受選擇跳河,還好發現及時沒鬧出人命,暴怒的公社書記一頓猛踹。
五十多歲的人下腳比三十還有力。
讓他踹了幾下出氣,張立軍才攔著說:“差不多了,打死了我們怎么帶到縣里公審。”
公社書記余怒未消,深呼吸幾次整理了下衣服:“辛苦了,給你們留了吃的,我去熱一下。”
“感謝,不過吃的先不急,我們得先審李保城。”
“那去公社辦事處,我帶你們過去。”
跟著公社書記來到公社辦公的地方,也是普通的房子,不過是磚瓦的。
用的是書記的辦公室,也沒電燈,找來兩盞煤油燈一左一右的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