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最終還是叫了個科長帶隊,同時也打電話和廠里領導溝通。
畢竟廠書記的級別可不低,雖然不如他這個省城局長,但不是一個系統,去人家廠里調查理應提前打好招呼。
一隊人馬進入廠里,每四名公安負責一個車間,由車間主任以四人一批的將工人叫出來詢問。
廠里空地上,到處都是公安與工人的問答,保衛科分散在外圍盯著。
被問到的工人只要說出當時和誰在一起,那人就會被叫出來印證。
由于時間過去一個月,有的記憶模糊,甚至不確定泡澡那天是不是十八號。
澡堂門口的工作人員也差不多,而且支支吾吾的,逼問下才知道,就一個混日子的,那天誰去過都不知道。
李文華眉頭緊鎖,錯過了最佳時間,難度直線上升。
他現在只能指望公安們通過觀察發現可疑人員。
其他人可能會記不清,但小偷肯定記得很清楚。
按照他的意思,能夠不假思索說出兩個以上一同泡澡的人,單獨標記出來。
別人在詢問,他抱著膀子如閑逛般溜達,表情不自然的,太過鎮定的都會特別關注。
直到天快黑時,除了廠書記和廠長以及保衛科的,其他人都過了一遍。
已知當天下班后在廠里泡過澡的有十四人,或許因為記憶模糊的原因有被落下的,但李文華不在意。
小偷肯定不會被落下,別人記不清都得主動提醒,否則不在場證明就會被推翻。
被單獨列出來,覺得可疑的有五人,分別是生產科科長關慶倡;
車間主任盧偉,工人李高陽,吳旺,戴啟超。
五人不是一起去泡澡的,在澡堂里有人見過他們,但中途都不確定有沒有離開過。
而且五人的表情和一些小動作,更添幾分可疑。
李文華和帶隊科長提出,安排人盯著五人。
他自已也算在里面,和安排的兩名公安一同盯著關慶倡。
因為關慶倡記的實在太清楚,回答的時候條理很清晰。
正常普通人被問詢的時候,回答一般是凌亂的,想到什么說什么。
除非早有準備,將說辭在心里演練過無數次。
小概率個別記憶超常,極其冷靜的邏輯鬼才不算。
關慶倡回到家后坐立難安,在屋里來回踱步。
他媳婦跟著緊張的問:“咋了這是?”
關慶倡憂心忡忡:“公安又來廠里查了。”
“之前天天查不沒事嗎?這都過去一個月,還能查出什么。”
剛開始還提心吊膽,整天魂不守舍。但查了一個月也見懷疑自家男人,她漸漸沒那么害怕了。
“不一樣,他們在查那天下班在廠里泡澡的人,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關慶倡很慌,和上次查交羊角錘時差不多。
“那怎么辦?”
一聽公安可能知道了什么,他媳婦頓時比他還慌。
關慶倡嘆氣的坐下抽煙:“還能怎么辦,但愿查不到吧。”
上有老下有小,想跑都難,他現在有些后悔因為貪念付出行動。
殊不知已經晚了,李文華他們跟著的目的,就是要看五人回家后會不會說些什么,此刻已經在門外聽了個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