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渾噩噩的回到了家,并沒有打算瞞著藺女士和二姨,把今天的所見所聞告訴了她們。
二姨沒有說話,藺女士也沉默了許久,然后泯然一笑:“藺藺,不用擔心,那個孩子不會對你和元元造成任何威脅。”
“不出生就不會有任何威脅。”我沒好氣地說,這是下意識的反應,以至于我說完自己都嚇了一跳。
“不會出生的。”藺女士的語氣篤定又自信,眼神中難得迸發出銳利危險的光芒。
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藺女士,孤傲的眼神,肆意的嘴角,仿佛能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間。“媽…”
“那個孩子,不可能是成興民的。”藺女士說出這句話極盡輕描淡寫,和說“今天天氣不錯”的時候沒什么兩樣。
在看到陳如月時,我是有那么一瞬間懷疑過她懷的到底是不是成興民的孩子了,也只是一瞬間。在我的記憶里,成興民很早就開始吃藥,上年紀的男人免不了有些隱疾,他上廁所都費勁何況生孩子?但這不代表他完全喪失功能吧…
藺女士何至于這么篤定?
藺女士的微笑透著些神秘,“總之,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成興民是不可能再生孩子的,陳如月懷的孩子絕對不是他的。”
我還想問些什么,但看藺女士完全沒有再說的意思,我也就不再追問。
陳如月的肚子已經顯懷,想來起碼兩個月了吧,照這個時間往前推,她最晚懷孕也就是她和成興民結婚的時候。
我撇撇嘴,要么,是成興民他們之間早就暗渡陳倉,結婚的時候已經有了;要么,就是陳如月拿成興民當接盤俠…
在這件事情上,我愿意相信藺女士,她說不是就真的不是。我只是了解成興民的性格、為人處世的方式,藺女士是實打實跟他過了那么多年的,很多事,她知道的遠比我清楚。
很久沒享受過這么長的假期了,上一世越到過年越沒有輕松的時候,休息更不用說,這猛地能休到正月十八,還真有點不習慣…
已經不習慣到嫌棄假期長了…
“藺藺,我們十五的時候出去玩兒好不好?”藺女士問我。
“呦呵,你舍得不營業?”我驚奇地抬起頭,“過節的時候不正是你生意好的時候嗎?我才不信你舍得關門。”
“跟你比起來,什么都不是最重要的。給元元他們請兩天假,咱一家好好出去逛一逛。說起來啊,我都這么大年紀了,真正說去哪里游玩兒,還真是沒有,想想人活到這個歲數還真是遺憾~”
聽到藺女士這么說,不開心是不可能的,“既然母上大人都這么說了,咱們也不好違背了您的意愿不是?”
成辛元他們知道元宵節的計劃后,高興地簡直一蹦三尺高,歡騰過后成辛元想到一個問題,一個關鍵的問題。
“那個…咱怎么去啊?一、二、三、四、五、六…咱們六個人呢,買票不說折騰,現在買也來不及了吧?”
“沒事,我已經借好車了,七人座的。”藺女士儼然已經做好了所有的計劃。
“哦~那就好~”成辛元剛想松口氣,“誒!不對!誰開車啊?!”
藺女士和二姨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正在埋頭吃草莓的我。姚源買的鮮艷欲滴的水靈靈的大草莓,中看不中用,巨酸無比,沒人吃得下,卻正中我的胃口,我蘸著酸奶一口一個吃的不亦樂乎。
感受到兩道熱烈的視線,我抬起頭,嘴角還留有酸奶痕跡,“咋了?”
“你有駕照。”藺女士悠悠開口。
“我姐哪有駕照啊?”成辛元反駁,“她是說過大一暑假在學校考駕照,可那不是她打工的借口嗎?”
“可她也真的考了呀~我見到過。你姐什么都沒耽誤。”藺女士很是自豪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