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覺得這一世溫凌余對我的愛來的莫名其妙,明明在我的認知我已經盡量避開他,還是擺脫不了。
而我想要拼命擺脫他,是因為堅定不移地相信他喜歡我只是為自己是同性戀而找借口,騙我做“同妻”。
所有人都在向我傳達溫凌余有多喜歡我,但我一直認為那是他偽裝出來的,能躲多遠躲多遠。
有段時間我甚至陷入了一個“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怪圈:你們都說他好,只有我知道他的真面目;你們都要和他做朋友,只有我遠離他。
仗著這種心理,我像對他設立了一個獨特象限:任何靠近這個象限的人或事,都會被我自動劃分到“不行and遠離“的區域。
這無形中也傷害了很多人。比如穆子衿曾經就是一名受害者…
我突然想起在縣城遇見那次,和溫凌余分別時他對我說的那三個字:“我不是。”
我當時確實沒想那么多,只想讓他趕緊走,沒有細想“他不是什么”這個問題。
現在想來,他是在向我解釋“他不是gay”嗎?那說明…他知道我也是重生的…
確實,我能想到的,以他的智商肯定也能想到。
唉,問題好多…
還是先睡覺吧。
明天約他吃個飯…
溫凌余和藺女士不同。我可以在藺女士面前肆無忌憚,我可以自以為是的揣度藺女士的心理,因為我們是母女,有些事情可以不必說的那么明白。溫凌余太聰明了,在這種高智商人面前,好像一切都無所遁形,我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時候猜透我的身份的。
所以在想明白后,我已然決定這場飯局就是坦白局。
真誠才是必殺技。
溫凌余精心打扮過,從發型到衣著,還有裝飾品,每一處都很刻意。
“你送我的那個袖口,現在還沒有設計出來,所以只能找相似的了。”溫凌余的語氣,篤定中又帶著小心翼翼。
我和他都知道,這是一次重逢,一次,隔世的重逢。
腦海中不合時宜的響起一句臺詞:“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我幾分像從前。”
“你就這么自信,我一定會認?”
“因為你是阿藺啊,一個只要想做就一定會堅定去做的人。你主動約我,我就知道,阿藺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我們之間的關系,終于可以有緩和的機會。”他遞過來一捧花,雞米花。
“記得第一次送你玫瑰時,你說這是最華而不實的東西,不如送能填飽肚子的。”
我沒有接,“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那時候每天為生計發愁,腦子里只有錢,當然對花不會感冒。現在不一樣了,我可以好好生活,而不是活著。”
溫凌余自嘲地笑了一下,雞米花花束被他藏在身后,“所以是我還困在過去。”
“其實我更喜歡看你年輕的裝扮,現在的你才二十五歲,不是嗎?”他的裝扮刻意的模仿曾經的他,我認識他時的西裝、我認識他時的發型,袖口都找了相似的。
溫凌余撥弄了一下發型,“我以為能打一下感情牌。”
“那你該知道,我們沒什么感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