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么一天天的過去。
九十五號院許大茂副科長職務被裁撤的消息在四合院里,也就像是在大湖中投下了一顆小小的石子,轉瞬就恢復了平靜。
只不過在這平靜之中,一直想要升官的劉海忠卻是踩著許大茂被撤職的消息悄然崛起,成了軋鋼廠革委會旗下的一個小隊長。
而他的主要責任就是負責舉報、抄家、抓人下牛棚、批斗。
說白了,整個就是一得罪人,惹急了隨時會被人打悶棍的差事。
不過就這么一個得罪人的差事,卻讓一輩子都想當官的劉海忠干的甘之如飴。
甚至讓他在院里這些普通住戶面前,干出了比軋鋼廠廠長都要有氣勢的官架子,整天在院里耀武揚威。
不過在私下里,院里的住戶卻覺得劉海忠雖然愛擺架子,但實際上卻要比許大茂那個發現風聲不對,就第一個下手舉報自己前岳父家的許大茂讓人感到放心。
最起碼,劉海忠這人你平日里配合他擺官架子捧著點,不去得罪他,他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找你麻煩。
而院里有他那個革委會小組長的身份在,平日里也不用擔心哪天忽然闖進來一批不認識的人,在院里耀武揚威什么的,算是還能保一院人的平安。
也正因為如此,院里心思通透的禽獸們也原意配合劉海忠在院子里辦家家酒哄他開心。
就連易忠海這個偽君子見到他后,也愿意稱呼上一句劉組長,這讓劉海忠的心態,在一聲聲的恭維中逐漸發飄,在外面做事的方法也越來越大膽,越來越放肆。
甚至沒過多長時間,劉光天劉光福兩兄弟就找上了門,對著曹魏大吐苦水。
“曹魏,你是不知道,自從我爹當上這個什么破組長,帶隊抄了兩回家之后,膽子是越來越大,前兩天都開始偷偷往家里帶金子了。”
“說實話,我和光福現在真怕他在這么干下去,會走上跟許大茂一樣的老路再連累了我們哥倆。”
“畢竟人家許大茂被舉報還能用婁家遺漏的嫁妝這件事糊弄過去,可他一個普通雇農成份,要是被人舉報了上哪找借口去?”
“整的我們哥倆心里都是慌慌的,生怕等他被舉報后,把我們哥倆也拉去跟著他一起被批斗。”
等劉光天吐槽完,劉光福在后面跟著附和道“就是,而且曹魏我跟你說,我爹出去抄家要是光帶革委會的人也就算了,還非要叫我們哥倆跟著他。”
“你說我們哥倆,一不是軋鋼廠工人,二不是他們革委會的人,整天跟在他屁后得罪人,萬一哪天抄家的時候,有人提前跑了,再找人敲我們哥倆的悶棍怎么辦,哪有這么當爹的。”
曹魏看了他們哥倆一眼,微微笑了笑。
“財帛動人心吶。”
“不然你以為為什么現在那么多人明知道會得罪人,還喜歡去抄家?”
“甚至還有不少人明明在人家家里沒收到東西,也要將苦主家里的鹽罐子砸碎,硬說是私藏四舊辦成鐵案?”
“還不是為了一棒子將人打死,直接將人家苦主下放牛棚,省的讓別人抓住翻身的機會再報復回來么。”
說到這曹魏頓了頓,忽然爆出一個劉家兩兄弟不知道的消息。
“不過光天,你應該很快就能脫離苦海了。”
“前兩天我可聽街道辦王主任說,最近可能要執行什么強制下鄉政策。”
“只要年滿十六周歲,沒有正式單位工作的青年到時候都會被安排下鄉,到時候你爹就是不想讓你離開四九城都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