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這植入腦海中的寄生蟲用處和爆炸項圈一致,那目的就只會是控制我們,而不是將我們殺死,而就算我可以死命抵抗精神干涉,估計也只會被外面的護衛擊斃,沒有必要抵抗。”
王宇的面色發白,對于讓一只蟲子鉆入自己的腦子,哪怕知道不會死,也絕對不是什么可以接受的事,但恐懼抵觸的同時,思路卻很清晰,這是必須接受的……
“嘿嘿嘿,讓我來讓我來!”
剛打算早死早超生直接上去的王宇,卻被身邊另一個“預備成員”的叫喊聲打斷,此刻才有空抽出心神注意身邊之人的他發覺,這個興奮叫嚷著的家伙他認識。
渾身都是傷疤,臉上盡是淤青紅腫,頭發幾乎被撕扯干凈,前行時的步伐也一瘸一拐的,叫喊的聲音相當癲狂,好像對其而言腦子里被塞入寄生蟲是什么值得高興的事一般。
這是十三號礦場的那個瘋子,一個極其怪異的家伙,痛苦和傷口對其而言就是一種難以言喻的享受,平時在礦場里外經常瘋狂挑釁別的礦工,試著讓其他人暴怒,而去毆打自己。
這家伙似乎信仰著什么“受難者”,以痛苦為樂,而他身上好像也確實有著什么不一樣的東西,哪怕牙齒被打光,骨頭被砸斷,血液噴灑一地,他也總能活下去,在一段時間后再次挑釁其它礦工。
而哪怕知道這家伙的挑釁是故意的,毆打他就是浪費時間,礦工們卻依然抑制不住面對其時的那種無名怒火,不受控制地痛歐對方,王宇倒是還算幸運,只是知道對方的存在,而沒有遭遇過這家伙。
注視著那個瘋子被蟲母植入寄生蟲然后失去意識,王宇深吸一口氣,走向了對他張開雙臂的蟲母,比起直接面對,他更討厭等待的過程。
被蟲母的手臂溫柔托起,王宇甚至能透過對方那種精神干涉的能力感知到它的“母愛”,而對方手臂的觸感也的確溫暖且柔軟,仿佛母親的懷抱。
可王宇只感到惡心,這東西的那份“母愛”實際上只針對從對方頭部增生器官中爬出的蠕蟲,而他們這些讓蠕蟲鉆進大腦的人類,僅僅是“育兒床”罷了。
咬緊牙關對抗著身軀的本能,耳朵已經能感受到一條濕漉滑膩的東西在往深處鉆去,惡心和恐懼共同出現于王宇的情緒之內,這種面對刺向眼球的針而不眨眼的反直覺行為,幾乎耗盡他的力量。
“狗…屎…!”
以無名的怒火強行壓抑住進行抵抗的沖動,隨著耳膜邊緣的一陣鉆心疼痛,王宇知道,那只蠕蟲成功進入了大腦。
在蠕蟲進入大腦之后,王宇倒是無法再感知到那東西,人類大腦這被顱骨保護的器官,實際上并沒有敏感的觸覺,不過很快的,他的眼前就開始出現了花花綠綠的迷幻錯亂畫面,視覺觸覺味覺等一系列感知器官也變得失去效果。
在其大腦中蠕動穿行的蟲豸,正尋找起適合的接入位置,溶解開大腦外層的血肉,然后將自己口器表面那密密麻麻的細絲和王宇的神經接駁在一起,最終將身體也塞進大腦分層結構的縫隙之內。
寄生完成的最終時刻,王宇那錯亂的感官也完全失序,隨著腦海中炸起的一聲爆鳴,艱難維持的意識徹底陷入無盡的黑沉,身軀在他自己無法知曉的情況下猛然彈動,一行鮮血從鼻腔內部流瀉而出。
不知陷入昏闕多久,當意識復蘇,王宇艱難睜開自己雙眸之時,一只手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掰開王宇的嘴巴,將一瓶腥臭粘稠,帶著強烈刺鼻氣息的液體灌入了他的喉嚨當中。
“嘔!”
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脖子,試圖干嘔卻發覺那些液體已經完全消失不見,再看向四周的景象,王宇這才意識到,儀式,已經開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