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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根本沒辦法穿過這片區域,雖然失去了理智,思想之中只剩下殺戮,但躲避和尋找機會的本能依然刻在這群混蛋的身體里,我哪怕暴露自己一瞬間,也會被群起而攻之。”
一塊凸起的石塊掩體之后,王宇的左手手指正扣入右肩之上的血窟窿內,忍著劇痛于不斷流出血液的傷口中摸索擺弄,將嵌入骨骼縫隙中的子彈取出來,隨后噴上隨身攜帶的止血噴霧。
前方那片燈光昏暗的區域就是公共采礦區了,地上和王宇料想著一樣躺了滿地的尸體,血流成河,血腥味幾乎穿透防毒面具的過濾直接撲到王宇的面龐上。
這些礦工的尸體死狀各異,有被砍斷脖頸的,有被打爆腦袋的,也有被子彈貫穿胸腔的,很顯然都是死在毒氣影響之下彼此狂亂的殺戮中。
王宇剛來到這里時還以為所有人都已經在殺戮中同歸于盡,直到他帶著背包和貨倉以及幾具尸體從下方的礦道中顯露出身形,他才意識到這片公共采礦區域到底有多么危險。
時間在他邁出那一步的剎那減緩下來,當他緊張地開始尋找攻擊究竟從何而來之時,他懵了一瞬。
遠處石塊之后突然露出的槍口,尸體堆下爬出的隱藏者,以泥土礦渣掩蓋自身痕跡的埋伏者……
太多了,那一瞬間,至少有十來個礦工將自己所攜帶的簡易槍械對準了暴露行跡的王宇,哪怕他名為“逃脫者”的能力發動,依然沒能完全避開這鋪天蓋地而來的襲擊。
翻滾回掩體的同時,他的右肩被一顆子彈擊中,還好位置不算致命,簡易槍械的威力也終究有限,此時僅僅是右臂活動能力大幅受限。
不敢再輕舉妄動,前方那片看似無人的區域之內實際上隱藏著不知道多少個受毒氣影響的礦工,他們遵循著本能進行著躲避,也遵循著本能發起進攻,一旦有第一個暴露自身的家伙出現,所有人都會群起而攻之。
剛才王宇就是那個暴露自身的家伙,那些礦工發現他的存在毫不猶豫就發動了進攻,前方這看似安靜的區域根本就是一片黑暗森林,沒有人會先行暴露自己的位置,都在等待著下一個出頭鳥。
“該死,這樣下去根本是寸步難行,因為對付機械犬沒有效果,所以老魚頭沒有給我槍械類的裝備,現在想要破壞上方的燈具來構建一片完全黑暗而無法視物的環境都做不到。”
王宇的目光越過作為掩體的石塊看向前方上空的照明設備,如過能夠營造出純粹黑暗的環境,他說不定還能靠著自身過硬的身體強度穿越這片區域,但就現在這情況來看,不可能,受傷的右臂還正讓情況雪上加霜…
“所以,只能如此了嗎。”
將隨身攜帶的那本小冊子拿出,王宇的目光停留在其內記載的儀式上,這東西是他現在破局的關鍵,來自于外力的幫助。
因為這本隱秘知識對精神的傷害,王宇也并沒能看完其中的多少儀式,目前他掌握的只有四個儀式,三個普通的儀式和一個特殊儀式,除開一個用來吸引魚群,一個用來恐懼生物的無用儀式,饑餓的血液”和另一個特殊儀式便是王宇此刻唯一的一線生機。
“啪沙沙沙沙…”
拉拽著腰間綁縛的纜繩,王宇將自己在之前收集到并一直帶著的三具成年人類尸體弄到了身邊,他要進行“饑餓的血液”這個儀式。
“噗…”
用小刀在自己的手臂上劃開一個口子,鮮血汩汩流出,王宇面色肅然地將這些血液涂抹在那三具尸體的身軀之上,直到將它們變得一片血紅,王宇才面色略顯蒼白的壓住傷口,并以綁帶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