骰子檢定通過的剎那,眼前的事物并未簡單的破碎或者直接煙消云散,王宇只是很清晰的感知到了自己的身軀,那具位于他個人覺得是現實中的身軀,四肢百骸的血液脈動,以及擬態組織不正常的異變加上在自己耳邊狂呼亂叫的二代變身器的聲音。
“嗯……也就是說這里也并非虛無嗎,它是切實存在的地方啊,只不過就構成形式而言,無法被稱為世界,準確來說,它是以我記憶構成的一片只有我能感知的區域。”
“缸中之腦,是這么說的嗎,就和虛擬接入設備一樣,當感知外界的所有感官都被某種力量蒙蔽修改,那便不可能分清楚,自己的認知是否位于所謂的現實中了。”
王宇剛才的狀態很像是個植物人,只不過從無法感知外界變成了感知被完全接入自己的記憶中,記憶構成了一個世界讓他察覺不出任何錯漏的深陷其中,這種情況下,憑王宇本人是不可能破局的。
只有出現外界變量才有可能打破這片由他記憶構成的世界,骰子,便是那個變數,只是,關于骰子,可能是唯一被修改過的記憶,王宇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怎么都無法意識到骰子的存在。
但在猛然察覺后,那股修改這方面記憶的力量便再也無法屏蔽其對于骰子的感知,骰子永遠都位于虛無之處靜靜等待,只是王宇自己沒記起來吧,只要他稍稍去感知,那它們便會顯現出來。
靠在“自家”的床上,王宇開始循著在拋出骰子后,多出的那份,對真實軀殼的感知一路上行前進,就像在拉著繩子從潛水狀態浮出水面一般,逐漸將被不知何種力量截斷的聯系接駁回來,直到重歸軀殼。
“呼哈!”
猛吸一口氣,王宇晃動腦袋,眼前的畫面出現交疊,前者是秩序局此刻滿地狼籍的辦公室,后者則依然是“地球”,那里直到現在還是沒有消失。
“這是……?”
帶著些許疑惑出聲自語,王宇發覺自己的身軀出現了異常嚴重的異變,幾乎已經很難被稱為人形,衣衫破裂,大量的無規則增殖血肉蔓延出來,以種他不太能理解的形式將自己整個人給固定在了墻面上,動彈不得。
周圍的環境就是他休息睡著前的秩序局辦公室,周圍多了數個身軀出現明顯破裂扭曲痕跡但保持著運作的自動守衛機械,將嚴重變異的自己圍在其中,大威力殺傷力武器皆被卸下,只保留最基礎的高出力機械肢體,壓制意圖無比明顯。
被不知道什么東西砸出凹陷痕跡的自動守衛機械,破碎翻倒的家具,坑洼開裂的墻體與地面,這便是展現在清醒過來的王宇眼前的場景。
“王宇,你清醒過來了!?”
零柒帶著緊張和驚喜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很明顯,在自己陷入那片由記憶構成的樊籠之時,位于這里的,他的身軀絕對是做了什么事,此處這亂七八糟一片狼藉的情況便是最好的證明。
“嗯,大概算是吧,如果現在不是什么幻覺之類或者干脆又是一個用記憶構造出來的無法分辨真假的囚籠的話。”
有些無奈的回應,王宇都不太確定了,不過就當現在是在現實當中,自己成功從那股利用他記憶的力量中掙脫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