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到那些偶爾會出沒于廢城之間,將像他這樣意識不清的廢城居民抓走,然后做成血肉零部件的“回收者”,難不成眼前這個存在就是那些記錄當中的屠夫嗎?
可是明明秩序局已經在這段時間內對那些窮兇極惡的回收者們做過一次清查,這附近應該不會再有這樣存在才對,可是自己眼前為何又出現了這樣的家伙?
“不用害怕,我是來幫助你的。”
先行者伸出手,抓住了面前廢城居民的肩膀,任驚恐的對方隨意掙扎,這伸出的手臂極其有力,無論其如何掙扎,最終在用力中所弄疼的也只是他那由血肉所構成的脆弱肩膀。
“血肉苦痛,機械飛升,只要你能夠接納來自于祂的恩賜,那便能舍棄這副血肉之軀擁抱那更恒久的生命,以及通往未來的道路。”
用兩只手卡住面前驚恐廢城居民的腦袋,強制其把面龐對準了自己,使得兩者的雙眸彼此直視。
隨即,這名先行者通過自己的雙瞳,將一些信息以特殊的形式點對點的,從自己的眼球當中,傳遞進面前廢城居民的腦海。
“原本驚恐無比,不斷掙扎的廢城居民,在被對方以眼瞳傳遞來的信息灌入腦中后,逐漸停止了自己的掙扎,似乎沉浸那些灌進腦海中的信息內,不能自拔。”
“我……我明白了……”
瞳孔在短暫的擴散之后,又很快收縮了回去,他似乎從這些信息當中理解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口中喃喃自語,話語間透露出一種欣喜雀躍,發現某種新事物的興奮。
“沒錯,就是如此,你應該明白你身上的這副軀殼,之于我們實在是太過于脆弱,只要你能夠擁抱這份恩賜,那么你也能夠摒棄這由血肉構成的囚籠,獲得一副可以支撐你走向遠方的強大軀殼。”
先行者聽著對方所言,滿意點頭,眼前之人已經明白了他們的目的,而選擇以自身接納那份和他們同源的祝福。
“刺啦!”
毫不猶豫的撕開自己那本就已經破爛臟污不堪的衣服,露出那干癟而瘦弱的胸膛,這名廢城居民向眼前的先行者,展露了自己的軀殼。
而這名先行者則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在其的指尖分泌出一些看起來和機械源質非常接近的液體,他用自己的手指在面前廢城居民那裸露的胸膛之上刻畫著什么東西,很快便于其的胸膛之上繪出一個有些復雜但意味明確的圖案。
隨即其從自己的另一只手掌上取出一根細小的釘子,在這個以類似機械源質的液體所繪刻出來的紋樣中間釘入對方的胸膛當中。
等這根釘子般的事物釘入那紋路中央的血肉后,異常污染的氣息便在這名廢城居民的身邊淡淡的彌散開來。
似有若無的的機械海異常污染逐步從其的胸膛位置開始向四周擴散,血肉被改變,以一種非常順暢的方式,從原本的生物質轉變為某種近似于金屬的材質。
大約一分鐘后,面前的廢城居民已然脫胎換骨,他原本那副在先行者口中孱弱無比的軀殼,已經不知去往了何處,站立在此處的廢城居民,雖然體態樣貌和原本毫無區別,但其已經拋棄原本那副孱弱的血肉之軀,擁有了和先行者相似,但稍有遜色的機械身軀。
“不可思議……”
有些難以置信的感受著自己的這副軀殼,那種煥然一新的感覺,讓這名獲得了全新軀殼的廢城居民感到沉醉,自己原本孱弱的血肉之軀,就好像被銬上鐐銬,并以某種藥物讓自己的意識保持昏沉,如何努力都無法清晰的感知并改變周圍的事物。
而在擁有了這副全新的軀殼之后,他感覺自己無比的強大,能夠看到更多東西的同時,意識也無比順暢而清醒。
”你說的對,是原先的肉體限制了我,而精神藥物又將我的意識牢牢的困鎖在那副仿佛牢籠的軀殼當中,現在的我才應該是我真正的模樣。”
重獲新生的廢城居民向那位賜予其如此軀殼的先行者道謝著,他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所思所想,以及來到廢城的目的,現在他得到了這份恩賜,也意識到那些被困鎖在纏弱軀殼當中的廢城居民有多么的可憐。
他要將這份應該共享的恩惠帶給更多的廢城居民,讓他們也和自己一樣掙脫那仿若牢籠的孱弱軀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