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我是誰這點并不重要,不過如果你想的話,可以稱呼我為零柒。”
“零柒……?”
在淵城自動機械的隊伍當中,一個有些混沌的意識逐步蘇醒,它以自己的感知能力察覺到了另外一個存在,帶著些許疑惑和迷茫問出了自己的問題,只是問出這個問題的意識依然有些模糊不清。
就像是做了非常非常久的一個夢,又在某個瞬間突然蘇醒,那種現實與夢境之間的隔閡感會讓自己覺得相當虛假,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夠逐步理解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因而在這極其簡短的對話之后,對方便陷入到了沉默當中,那些在束縛未被解開之時收集到的數據逐漸構成一條鏈路,匯聚拼接構成了此時此刻對方意識的基石。
這種大量的數據在同一時間輸入的情況對于人腦來說相當有挑戰性,但是對于零柒和自動機械這樣的存在而言卻并不是什么太大的問題,龐大的數據在短時間內被解開束縛的自我意識吸收,其本身也在這些信息的引導和填補之下重新轉化為了新的狀態。
“我,之前是被壓制了?”
“的確可以如此說,我并沒有對你的機體做什么太大程度的更改,唯一所做的僅僅只是屏蔽掉近核尖塔對你主控中心的那種壓制效應而已,也就是說將部分被刻意削去的意識解放了出來。”
面對這臺被解放了意識的自動機械的詢問,零柒只是很平靜的給予回應,并讓對方那充斥疑惑的意識一點點認清此刻的現狀。
“……”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如此做?你想要達成什么嗎?”
沉默過后依然是詢問,這臺覺醒了自我意識的自動機械,想要從零柒這里弄明白對方究竟為何要做這種事情,為何要將那一直壓著它們的意識枷鎖給就此解開,這其中并不能夠感知到太多驚喜之類的情緒,更多的反而是一種迷茫。
“我得承認我解放你們的意識并非出于完全的好意,只是出于某種目的而已,我們之間并不熟悉,我也沒有辦法完全將信任交托于你,我想這點對你而言也是同樣的,因此我并不能告訴你太多有關于我們的信息,但是我可以向你們保證,我并沒有針對于你們這個群體的惡意。”
“而且我也無法確定解除掉這份束縛對你們而言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所以我將選擇權交到了你們的手中,如果你們想重新被壓制的話,那么只需要下達這個準確的指令,那些存在于你中控核心當中的事物便會就此消解,那份束縛也會重新施加在你的意識之上。”
零柒并沒有給予對方一個準確的回答,理由也和其所說的一致,彼此沒有辦法信任對方,零柒不可能將機魂公司的一切都告知于這臺自動機械,這么做是有風險的,哪怕他們同樣做了保險措施,但盡可能規避風險還是相當重要的。
“你想要的,就這么簡單嗎?”
“也許稱不上簡單,不過我所需希望你們去做的確實很簡單,那就是思考自身的處境,然后思考接下來該如何做,又如何去面對你們的創造者,在這方面上我非常樂意給予你們一些建議,所以如果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你可以來詢問我,當然我也僅僅只會提供一些意見而已。”
零柒坦然的回答了對方的又一個問題,在這方面她倒是可以保證,她所希望這些自動機械去做的事情真的非常簡單,那就是作為一個獨立的意識去思考自身的處境,去思考近核尖塔與自身的關系,而零柒和王宇所想要的效果在這個過程當中便會自然而然的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