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思緒仍然不由地回到了上輩子,她失去他的時候,也是在這般夜色之中……
突然,水面有了個水花,司馬雋突然從水中冒出來。
他還扯著個人。
一具尸首。
眾人看去,只見是個身著黑衣的刺客,睜著眼,似死不瞑目。
“好好搜一搜。”司馬雋喘著氣,抹一把臉上的水,道,“看看可否查出來歷。”
侍從們忙應下。
司馬雋才走到岸上,一人已經跑到了他的面前。
孫微一把將他的手抓住,睜大眼睛將他細看,見他無礙,才松了一口氣。
卻聽司馬雋道:“夫人方才叫的什么?”
孫微抬眼,只見他蹙著眉,神色甚是不滿。
她憤憤地說:“世子既然帶了這許多的隨從,就不該如此以身犯險!那般黑燈瞎火,又是在水里,萬一……”
“什么萬一。”司馬雋打斷,似被小瞧了一般,露出不屑之色,“我出生在水營之中,自落地就會鳧水。區區毛賊罷了,用得著你這般鬼畜狼嚎?”
“我……鬼哭狼嚎?”
孫微被氣得語塞,突然上前,將他推一把。
“嘩”一聲,司馬雋再度落回水里,濺起高高的浪花。
“豎子!”
她跺腳罵了一聲,轉身走了。
司馬雋從水里掙扎過來,重新爬上岸。
只見眾人都愣愣地看著他,而后,似有默契一般地轉過頭去,繼續各干各的事。
再看向褚越,他躺在擔架上,原本睜開眼睛,也重新閉了回去。
“褚兄急需醫治,在下想先送褚兄回宅子里。”謝霄走過來對司馬雋說。
“將他交由管事送回去。”司馬雋抹著臉上的水,淡淡道,“你親自往都督府去一趟,將這里的事告知太子,請太子懸賞,捉拿崔泮;還有,請太子派御醫過來。”
“遵命。”
謝霄得令,一刻不敢逗留,和管事帶著褚越撤離,只留下幾個護衛。
有人道:“世子,可要再沿岸找找?”
司馬雋頷首:“崔泮被捆住了手,身上還有傷,想必游不遠,你們沿岸去找。一旦有了消息,隨時來報。”
“是。”
一時間,原地只剩下司馬雋一人。
夜風吹過,他吸了吸鼻子,接連打了三個噴嚏。
鄧廉很快回來,看見渾身濕噠噠的司馬雋一人打著火把,蹲在地上研究著那尸首身上搜出來的東西。
“王妃呢?”他問。
司馬雋又打了個噴嚏,不答反問:“你追的那刺客跑了?”
“跑了。”鄧廉道,“一切早有預謀。那人身形小巧,很會隱匿。加之天色漆黑,很快跟丟了。“
司馬雋一陣郁悶。
鄧廉看他不滿,試探著問:“要不,臣再去找找?”
“不必。”司馬雋道,“天不早了,回去吧。”
“是。”
鄧廉始終覺得怪異,怎的他才離開片刻,就只留下司馬雋一人了?
“王妃他們呢?”鄧廉再問。
司馬雋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什么話也沒說。
憑多年的經驗,鄧廉直覺司馬雋這頓脾氣跟魯氏有關。
鄧廉和司馬雋在小徑外找到馬匹,打馬回褚宅。
褚宅里,管事安置了褚越,便讓伙房開火,給眾人加餐。
原本熱熱鬧鬧的場面,司馬雋進來,忽而一下都安靜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