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罷,將方才發生的事情告訴孫微。
孫微聽罷,冷笑一聲:“無足輕重的東西,帶著做甚,這可是世子說的。既如此,為何還揣在身上?”
她說罷,看向鄧廉:“鄧司馬有話要說么?”
“沒有。”鄧廉尷尬地說,“臣突然想起來,這護身符還是交給世子定奪為妙。”
“嗯,拿去吧。”孫微道,“世子不喜,我也就不求了。”
她說罷,轉身回屋。
阿茹倒是不知里頭有那么些許故事,無奈地將那破爛的護身符還給鄧廉。
她嘆口氣,搖搖頭,同情地對鄧廉:“你好自為之。”
鄧廉一怔:“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阿茹道:“相識一場,勸你一句。我知你崇敬世子,但學人要學好,否則日后即便娶著了妻,也家宅不寧。現成的教訓在眼前,好好想想。”
鄧廉一臉莫名,拿著護身符走開。他將護身符交還給司馬雋,將孫微的話悉數轉告。
“王妃好似仍在氣頭上,世子可要過去說兩句?”
司馬雋冷冷道:“你無事可做了?”
鄧廉訕訕,只得告退。
司馬雋看著那護身符,只覺氣悶。當初沒接這物什就好了,倒成了自己欠了她什么。
——
謝霄去將太醫請來了,如今就在褚越的屋子里。
此前郎中已經大致看過,只道褚越受了皮肉傷,又被捆起來泡在水里,以至筋骨扭傷,也受了風寒。但并無性命之虞,將養些日子便是了。
太醫的診斷相去不遠,只是抓了更好的藥。
謝霄對司馬雋道:“太子說待明日天亮,他便過來探望,讓世子好生歇息,明日不必過府。”
“知道了。”司馬雋說,“今日辛苦一日,你也去歇息吧。”
謝霄應了個是,而后小聲問:“王妃如何了?”
司馬雋覺得真是倒反天罡。
為何人人嘴里都離不開魯氏。她才到王府多久,怎么他身邊的人都好像被她收買了一樣?
“她甚好。”司馬雋淡淡道。
謝霄笑了笑,露出放心的神色,告辭而去。
司馬雋倒是想找褚越說說話。
他向來懂女子,可以與他說道說道,今日魯氏發的什么瘋。
可看看褚越一臉蒼白,睡得正熟,他不好意思打擾。
不遠處,有一張軟榻。司馬雋于是仰面躺在軟榻上,回憶起今日的情形。
其實孫微走后,他并不生氣,只是感到了困惑。
那刺客殺出來的時候,司馬雋唯恐傷了魯氏,索性跟他到水里去打。這等事,他遇得多了。倒是魯氏,似乎覺得他是那沒用的菜雞,在岸上慌得大呼小叫,還連名帶姓直呼他大名。
司馬雋最討厭別人小看自己,尤其是在打斗的當口。
他打贏了,順帶救了她。可她不但一點感謝,反而瞪著他,仿佛他犯了什么大罪。
而后,她突然將他推倒水里,罵他豎子。
他連回嘴的機會也沒有,她就跑了。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