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司馬雋道,“我以為,吳奮在三吳吃了大虧,若得知我到廣州來,必是不肯善罷甘休的。這主使之人,想來與吳奮脫不開干系。”
“這吳奮雖是個大賊首,但剛來廣州,立足未穩,亦不敢輕易樹敵。”劉柯說罷,忙恭敬地補充道,“此乃下官淺見,世子聽聽也就罷了。不過這剿匪之事,乃勢在必行,無論是不是吳奮,他敢與祝阿深勾結,便也必在請教之列。”
司馬雋“嗯”一聲,卻道:“用兵乃講究知己知彼,若連對手究竟是何人也琢磨不清,便已是犯了大忌。在查清祝阿深背景之前,這剿匪之事,我無從指點。”
“這……”劉柯似乎很是錯愕,從縫隙里看出去,孫微發現他忽然側頭,看了看旁邊。
那里似乎站著什么人。
司馬雋顯然也發現了他這個微小的舉動。
片刻,孫微聽到他開口道:“刺史身旁這位,想來是刺史府中的將官。”
劉柯忙道:“正是。這位是廣州參軍梁溫。”
說罷,他向身后道:“快來拜見世子。”
只見一名年輕的將官走上前來,向司馬雋行禮:“廣州參軍梁溫,拜見世子。”
司馬雋道:“刺史身邊人才輩出。梁參軍年紀輕輕,便得刺史如此器重,想來必是難得的才俊。”
梁溫謙虛地說:“刺史日不暇給,令在下監始興軍事,在下不過盡綿薄之力罷了。”
“世子有客人?”
梁溫話音才落,忽而聽到外頭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眾人皆訝然。
司馬雋望去,只見孫微不知何時離開了屏風后面,在堂前出現了。
眾人都知曉這是豫章王妃,連忙起身。
孫微笑盈盈地從外頭進來,對司馬雋道:“妾眼見到了用午膳的時候了,世子還在會客,便知道是必是要緊的貴客。既是貴客,自當佳肴款待。妾已經令庖廚備宴,特來告知一聲。”
司馬雋對孫微道:“這是廣州的劉刺史,聽聞我等來到此地,特來拜會。”
孫微看向劉柯,和氣地說:“原來是劉刺史。”
劉柯忙上前見禮。
孫微還了禮,看向他身后的梁溫,忽而定住。
那目光直勾勾的,很是清亮。梁溫愣了愣,連劉柯看著,也不由地面露異色。
司馬雋知道孫微并非會在人前失態的人,她如此異樣,必有緣故。
“不知夫人可有見解?”他問道。
“不過略算了一卦。”孫微說罷,轉向梁溫,“未知這位將官名姓?”
“在下廣州參軍梁溫,見過王妃。”梁溫忙行禮。
孫微頷首,又看了看梁溫,道:“想來,梁參軍家中,東南角是一片空地?”
梁溫有些錯愕。
“稟王妃,正是。”他答道。
“那便是了。”孫微嘆一口氣,看了看司馬雋,道,“幸好妾今日見到了這位梁參軍,否則,無以知曉他竟有血光之災。”
梁溫面色一變,劉柯也有些不可置信。
司馬雋:“……”
梁溫忙問道:“請王妃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