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孫微蹙起眉頭,他旋即補充道:“此事我只與伯悠和卓競知會過。伯悠不諳戰事,夫人若實在不放心,就去找卓競好了。”
孫微頷首:“知道了,世子早去早回。”
曹松打著燈籠引司馬雋上馬。
他在馬上回首,深深地看了孫微一眼,而后打馬離去。
孫微站在府前,站了好一會。
上輩子,她也時而如此送他,他也總是回頭看她一眼,就走了。
“王妃,外頭風大,回府吧。”阿茹道。
孫微答應一聲,轉身回去。
夜深了,孫微的確熬不住,便去睡了。
沒想到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她連忙起身來,問司馬雋是否回府了。
阿茹道:“我方才去廳堂時特地問了曹常侍,世子并未回府。”
騙子。
孫微蹙眉,不是說她醒了,他就回來么?
也不知被什么時候耽擱了。
她簡單梳洗一番,就到堂上去。果然,司馬雋還未回來。
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她當即讓曹松派人去褚越府上打探消息。
人剛去了不久,曹松便過來了。
“有消息?”孫微趕緊問,“褚將軍怎么說?”
曹松回稟:“并非褚將軍的消息,而是有訪客求見。”
他說罷,遞上一張拜帖。
孫微看了看,訝然。
王璇璣?
“她可說了什么事?”孫微問。
“并未明說。臣瞧著她臉色并不好,似乎有要事。王女君已經在外頭候著了,王妃見么?”
這般著急,恐怕不是小事。
孫微想著,怕不是與司馬雋有關?于是趕緊讓曹松帶她進來。
王璇璣才與孫微見禮,眼圈紅紅的,看著眼淚就要掉下來。
“這是出了何事?”孫微趕緊拉她坐下,關切地問道。
王璇璣拿著巾子拭了拭眼角,道:“不知王妃可聽著了風聲?昨日母親向妾說,妾和世子的婚事,要不成了!”
原來是這事。
孫微有些失望,不過卻也耐著性子問:“我并未聽見這等消息,也不知方夫人是從何處得知的?”
“是伯父那邊說的。”王璇璣道,“王妃想必知道,元日的家宴上,伯父在圣前說要討伐桓安,可世子并未與他知會,便擅自去荊州捉了桓安。伯父以為這是世子成心壞他的事,氣惱不易,當夜便與長公主商議,要將這門親事作罷。王妃是知道的,伯父是王氏的宗長,一切大小事務,皆由伯父決斷。若是伯父不允,這門婚事便真的作罷了,妾可如何是好?”
王磡此舉,早在孫微的預料之中。
她若是王磡,必定也不想要一個不聽擺布的侄女婿。
“竟有此事?”她佯裝訝異,“我還從未聽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