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里頭?”庾逸問。
“在里頭。”吳善回道,“在下照著左監的吩咐,一直派人盯著這宅子,里頭的人不曾出來。”
庾逸吩咐道:“破門吧。”
“這……”吳善道,“左監有所不知,廷尉辦案也有所顧忌。尤其是擅闖喪場,出了事,日后左監恐怕遭人彈劾。”
“出了事就說是我的意思,”庾逸道,“去辦吧。”
吳善得令,當即令武侯破門而入。
府內,田氏抱著女兒,依偎在棺槨旁。
“你們是什么人?”田氏瞪大眼睛,面露惶恐地問。
孫微示意庾逸按兵不動。
“我乃豫章王妃,”孫微在阿茹的陪伴下,上前問道:“你是楊先生的妻子,田夫人?”
田氏聽罷,趕緊磕頭,哭道:“夫君傷了世子,是夫君罪有應得,已經被老天懲罰,暴斃而亡。還請王妃就當夫君用命賠了罪,放過妾母女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重重地磕頭,旁邊的女童被嚇得嚎啕大哭。
孫微令阿茹去安撫女童,自己則將田氏攙扶起來。
“我今日來,并非問罪,不過有事請教一二。夫人據實答了,不但無罪,反而有功。這話,夫人可明白?”她說。
田氏聽得這話,顯然鎮定了許多。她忙擦了擦眼淚,唯唯諾諾。
“夫人是何時知曉楊先生傷了世子的?”
“事發當夜,妾便知曉了。”田氏囁嚅道,“是夫君親口告訴妾的。”
“楊先生可說過,他是與何人合謀此事?”
田氏搖頭:“不曾,夫君對妾向來不說這些,妾也不懂那許多。只是那夜之后,夫君就煩躁地睡不著。昨夜,他說出去走走。只是未料,這一去就沒有再回來,掉到河里淹死了……”
她說著,又哭起來。
孫微看著她,只覺得怪異:“夫人莫非不曾懷疑楊先生的死因?若楊先生是被人害死的呢?”
“怎會是被人害死的?”田氏趕緊道,“夫君的確是從水里被打撈出來的,他們都說是酒醉落了水。”
孫微看著她,淡淡道:“別人不說,就單說我。楊先生將世子害到這個地步,夫人難道不懷疑是我令人將他推到水里的么?”
田氏驚惶地看著孫微,忙道:“妾不敢,妾萬萬不敢!”
說罷,她又要跪下磕頭。
孫微將她拉住:“既如此,我再問夫人。近來,可有兩個外人來找過楊先生?”
“確有過!”田氏道,“妾并不認識是誰,只知夫君跟他們說了兩句話,便將他們打發走了。”
“走了?”
“正是。”田氏道,“那二人邋邋遢遢的,身上都穿著單衣,一看就不像什么正經來路的。”
孫微徐徐道:“我早就令人看著夫人這院子。據我所知,那兩人進了夫人的宅子后,就再未出去。”
田氏臉色大變,終于跪了下去。
“妾并非殺人!與妾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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