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松剛給司馬雋喂藥,才撤下了藥碗。
孫微在床前坐下,看著他。
這幾日,她總是會向他說起事情的進展。雖然知道他必是聽不到的,但唯有看著他,她才能讓心里安定些,讓自己厘清思緒。
“若是順暢,事情還能再緩幾日。屆時,庾公子繼續審,總能審出幾個說漏嘴的。可最怕就是不順暢。太后那日說三日之限,乃是力排眾議,摁下了王磡和長公主的異議。你知曉,她的耐性有限,若是無法安撫,此事就算敗了。其實敗了倒也無妨,大不了妾去給王磡和長公主賠罪。可惜,庾公子才當上廷尉左監,不但白白丟了官職,只怕名聲也要受累。日后,他再想入朝,也會處處受王磡針對,他的才能,便再無施展之機……”
正說著,鄧廉那頭派人來催促,說是時辰到了。
孫微應下,隨手給司馬雋掖了掖被角,匆匆離去。
她走的太過匆忙,并未察覺司馬雋的手指頭動了動。
——
孫微來到偏殿等候召見的時候,太子和庾逸已經先到一步。
說起來,她已經多日不曾見太子。
只見太子的神色嚴肅,似頗有些憂慮。
見到孫微,太子依舊和顏悅色。
“子珩遭此不測,又讓王妃擔心了。”他說。
“妾不足為慮,倒是世子受苦了。”孫微道,“幸蒙殿下圣明,否則,妾還不知要去何處給世子討公道。”
“王妃客氣了,子珩是我手足,我自是要幫的。”太子道,“聽太醫說,王妃給子珩找了一位民間郎中,還堅持用他的藥,可有此事?”
孫微忙道:“雖是民間的郎中,卻有神醫之名。先前,萬壽郡主花重金將這神醫請來,為太傅治病。經他治療,太傅的病情眼見好轉,妾亦是探聽到這情形,又見太醫的藥遲遲不見效,一時心急,才大膽做此決斷。”
太子輕輕頷首:“雖如此,可太醫畢竟是太后派去的,太醫院頗有微詞,告到了我這里,我暫且安撫下來了,不教他們驚擾太后。可若是那神醫的藥也無用,王妃當如何是好?”
孫微道:“殿下放心,妾只試一試,過了明日,若仍不見效,妾定然再將太醫請回去,絕不敢貽誤病情。”
太子低聲道:“王妃莫給自己找事才好。若子珩用了那神醫的藥,反倒壞了起來,太后可是要向王妃問罪的。”
“妾遵命。多謝殿下提點。”
不多時,太后禮佛出來,便召見三人。
待見了禮,太后徐徐道:“說好的三日,是給繼妃和庾左監的,太子怎也來湊熱鬧?”
太子回道:“事關子珩,孫兒也想聽聽庾左監查到了什么。”
太后冷哼一聲:“庾左監查到了什么,你問一聲不就知曉了,何須等到現在?”
太子賠笑道:“孫兒也想聽聽太后圣斷,還請太后成全。”
太后自是知曉他要在一旁幫腔,懶得說他。
“說罷,”太后看了看孫微和庾逸,“可查出了所以然?”
話音剛落,內侍總管進來傳話:“回稟太后,王仆射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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