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采薇略松了一口氣,結果一打開門,就被煙氣嗆了一口,忍不住咳嗽一聲。
“抱歉。”
走廊里的俞振飛,連忙摁滅了手中的香煙,又揮趕了下身周的煙氣,就朝她走去。
蘇采薇沒有回應,只是往邊上挪了一步,露出身后十米之外的趙二牛,俞振飛的腳步驟然剎住。
趙二牛卻警惕地盯著他:“俞同志,這大半夜的你咋不睡啊?”
俞振飛看了眼蘇采薇,開口說道:“我在等人。”
蘇采薇當然知道俞振飛是在等自己,但她沒有給他一個眼神,徑自從他身邊越過,一路走到廁所門口,轉了進去。
原本還要跟著的趙二牛,立刻剎住了腳,也終于明白嫂子為何要他離遠些了。
于是,他轉過身,緊緊盯住俞振飛。
俞振飛:“……”
蘇采薇從廁所里出來,就看到兩個男人走廊里大眼瞪小眼,一時間很是無語。
“二牛,咱們回去了。”她招呼了一聲,就往回走。
趙二牛立刻跟上。
原本沉默的俞振飛卻忽然開口:“蘇同志請等一等,我有話跟你說。”
“大半夜的,你找我嫂子說什么?”趙二牛橫身攔住俞振飛。
“趙同志,這是我跟蘇同志的事,請你回避一下。”俞振飛的語氣透著一絲倨傲和強硬。
趙二牛登時怒了,拳頭攥起,蘇采薇連忙攔下:“二牛你先別沖動,咱們先聽聽他怎么說。”
“好的,嫂子。”趙二牛放下了拳頭,但眼睛依舊緊緊盯著俞振飛。
見對面防備的姿態,俞振飛神情有些黯然,看著蘇采薇說道:“今天的事我沒法給你解釋太多,但有一點我希望你知道,我從未有過傷害你的想法。”
蘇采薇等他說完了,平靜地問道:“還有別的嗎?”
俞振飛搖了下頭。
蘇采薇便笑起來:“有句古話叫‘君子論跡不論心,在心無君子’,你倒是比君子更高尚。”
俞振飛被譏諷得面紅耳赤,張口想要解釋,卻發現解釋只會讓他更虛偽,最終他低低說了一聲:“對不起。”
“嫂子,他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了?我現在就揍他給你出氣!”趙二牛義憤填膺,握起拳頭就朝著俞振飛的臉狠狠砸過去。
這一次,蘇采薇沒有阻攔,俞振飛也沒躲閃,嘭!
俞振飛被砸得倒退一步,嘴角溢出血,卻一聲都沒有哼。
趙二牛還要補上一拳,但被蘇采薇攔下了:“好了二牛,一拳就了清了,咱們回去了。”
趙二牛聽令收了拳頭,又警告地瞪了俞振飛一眼,才跟上蘇采薇往回走。
等回了病房,趙二牛立刻給陸慶平匯報了剛剛的事。陸慶平的目光轉向了蘇采薇,似乎在等她的解釋,但她這會有些煩躁,因為她例假提早來了。
也懶得編造什么理由,只敷衍道:“無關之人理他作什么?都趕緊睡吧。”
說罷,便拉滅了燈,摸黑掀開簾子上了隔壁的床,捂住隱隱作痛的肚子。
卻不知黑暗中,陸慶平望著那道布簾,久久不曾入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