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采薇看了眼銀針和他的手腕,搖頭道:“不深,因為您身體偏胖,扎針就得比別人深一些。”
她這話一出,醫生哈哈大笑:“行,這一針你考核過了,繼續。”
有了好的起頭,蘇采薇自信不少,很快就把剛學的幾針全給老師扎上了。
但她終究學的時間太短,實踐不足,有一針有些偏差,醫生給她糾正又指導了一番,而時間已然超過了一刻鐘。
蘇采薇不免忐忑了:“周老師,這盒銀針我買你的行不?”
醫生姓周,五十來歲的年紀,鬢角里已然有幾根白發,他開口笑道:“希望你夸了海口,不過在我教過的學生里,你還是聰明伶俐的,這盒銀針就送你了,希望你能將它用在合適的地方。”
蘇采薇欣喜過望,接過針盒連聲道謝。
周醫生擺手:“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家了,你也回去好好照顧陸同志。”
蘇采薇沖著周醫生的背影鞠了一躬,才往回走。
此時天色已經黑了,但余家病房外的紅袖章依舊沒有懈怠,在她經過時,還特意盯了她一眼。
進了病房,陸慶平立刻注意到她手上的針眼,眼底起了波瀾:“你……”
“噓,現在什么都不要說。”蘇采薇將手指豎在唇邊,小聲說道,“正事要緊。”
陸慶平沒再出聲,卻握住她的手,用指腹輕輕揉按針眼的地方,目光溫柔又憐惜。針眼已然不疼,卻有一股異樣的滋味隨著他的揉按躥至心尖,蘇采薇的臉騰地熱了。
這男人是在撩她嗎?
她掙了掙手,卻沒能掙開,直到她道:“我不疼了,你不用揉了。”
陸慶平抬眸看見她的臉頰如白玉染霞,明亮的眸子似漾著春水,他的喉結禁不住滾了一下,輕嗯一聲,便不舍地放開了她的手。
蘇采薇一得自由,立刻來到了窗臺邊,打開窗戶,翻了出去。
沒錯,她會翻窗戶。
她的身體雖然瞧著嬌弱,但小時候爬樹上屋頂這樣的事也沒少干,加上之前練過舞,身體柔韌性很高,翻個窗戶不再話下。
當然,也是因為窗戶就在一樓,幾乎沒有危險性。
她來到隔壁窗戶前,很幸運,這里并沒有守著人。
漆黑的夜晚,四周都沒有人,但她不敢弄出大動靜,只試探著扣了扣窗戶,但里頭沒有回應。
她忽然想來,俞首長有好一會兒不咳嗽,是他的咽喉炎好些了,還是出現了什么意外?
蘇采薇心神一緊,立刻撥弄窗戶,卻發現里頭上了栓。
怎么辦?
她想不出法子,立刻翻回了陸慶平的病房,壓著聲音飛快跟他說明了情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