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頓了一下,才回道:“一個走投無路的人。”
王春生的眉頭跳了下:“你走投無路,關我什么事?”
外頭的人又沉默一會后,嘶啞說道:“一周前,我去了先生的黑市,貨丟了,腿也被炸傷……”
院門嘎吱打開,王春生伸手將外頭的人拽進來,匕首也架在對方的脖頸上:“說,你到底是誰?”
來人并沒有反抗,任由匕首在他的脖頸上劃出一道血痕,依舊淡定道:“我說過了,一個走投無路的人。”
“呵,膽識不錯。不過你認錯人了,我可不是什么先生,你走吧。”王春生收起了匕首,朝外一指。
來人雙腳定在原地,沙啞說道:“我就是討口飯吃,您是不是先生不重要。”
王春生瞇起眼,上下打量面前胡子拉碴的男人,而后抬腳踢了下對方的腿。
男人悶哼一聲,踉蹌退了半步,又很快穩住,但右腿明顯瘸著。
“不還手是嗎?”王春生冷笑一聲,驟然出手如電,招招致命。
男人反應很快,迅速防御拆招,只是被瘸腿拖累,一刻鐘內身上挨了好幾下,但都避開了要害。
王春生越打越心驚,終于停下,張口喝問:“你從哪學的招數?”
男人默了一會,低聲說了一個名字。
王春生忽然哈哈笑了兩聲,拍著男人的肩膀說道:“原來師伯的弟子,失敬失敬。”男人連說不敢。
“有啥不敢?咱們是同門,我喚你一聲師弟如何?”
“不敢當先生的師兄,你喚我一聲大力就行。”男人彎著脊背說道。
“喊什么先生,你喚我,喚我表兄吧。以后就對外說你是我家遠房表親,過來投奔我的。”王春生很快給“大力”設定了新身份,而后又問,“你身上有介紹信嗎?”
“大力”搖頭:“我一路爬火車來的。”
王春生心道,這人要是拿出了介紹信,自己就要懷疑他是公安的探子了。
“沒有介紹信,那你這兩天先窩我家里別出門,等我想法搞定你的居住問題,你再露面。”王春生說道。
男人望了眼傳出咳嗽聲的屋子,遲疑了一下問道:“表姨那邊……”入戲還挺快。
王春生領著男人來到廚房,示意對方將藥罐里的藥湯倒入碗里,這才說道:“你表姨重病,又壞了嗓子,如今說不出話,你這兩天就幫我照顧她,給她喂藥,去吧。”
男人聞言沒有半點質疑,點頭應下,端著藥碗來到王母的屋子。
屋子很干凈,除了淡淡藥味外并無其他異味,但炕上的老太太卻很瘦,眼神也渾濁,似乎已經看不清人了。
“表姨,張嘴。”男人坐在炕沿上,舀了一勺藥湯送到老太太嘴邊。
老太太很配合地張開了口,男人才發現老太太的舌頭少了些許,微怔過后,繼續喂藥。
等男人喂完藥出來,王春生沖他問道:“你沒有什么要問的嗎?”
男人搖頭:“沒有,我就是來討口飯吃的。”
“很好,你今晚跟你表姨一個屋,她夜里多半會拉,看著她,別讓她拉炕上。”
“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