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頭一歪,倒在炕上呼呼大睡。
王春生摸到了腰上刀,眼底閃過殺意,但想到自己的手下已經全軍覆沒,眼下能用的也就這個瘸子了,最終把火氣壓下,掉頭出去清理衣服。
翌日。
男人醒來,太陽已經能曬屁股了,他的頭還有些疼,拍了下腦袋,就看到對面黑著臉的王春生,不免詫異地問道:“先生,誰惹你生氣了?”
覺得自己身上還有一股嗖味的王春生,見瘸子終于醒來,扯出一張笑臉,拍著他的肩膀道:“我沒生氣,你醒來正好,咱們出去吃點東西,然后我帶你去做事。”
男人立刻問道:“早飯有肉嗎?”
王春生眼角抽了一下:“你昨晚還沒吃夠?”
男人點頭又搖頭:“吃了,但我好像記得自己吐了,吐沒了,那就跟沒吃一樣。”
王春生:“……”
“大力,哥跟你說,做事的時候要吃得起苦,等做完事哥帶你享受,酒肉女人都有!”
王春生熟練地畫出大餅,終于將這瘸子忽悠住,然后帶他出門,聯絡上家和下家,這待遇就是以前的鴨舌帽都沒有。
審訊室里。
被熬鷹一般熬了好幾天的鴨舌帽,眼睛幾乎睜不開,流著淚叫屈:“我知道的我都說了,但我就是一個跑腿的,知道的有限,你們再逼問我也沒用。”
“說說你跟他認識的經過。”
鴨舌帽只好痛苦地再次回答這問題,心底恨不得給幾年前的自己一個大耳光,跟誰混不好,非得一個特務頭子混,還是在解放后。
不對,不是自己想跟他混的,是那混賬特務頭子抓住了自己的把柄,自己沒辦法才投靠的。
審訊人員快速記錄下來,又反復抽出其中的細節追問。
最終,鴨舌帽昏迷過去,但水潑了上去。
……
蘇采薇請人替她去醫院請了假,然后一連幾天都不出家門,家屬院難免有些議論。
莊嫂子過來探望,蘇采薇都沒留她坐一會,很快將人請出去,院里的議論就更多了。
大家紛紛猜測,是不是失蹤的陸營長有消息了,且是不好的消息。
傳聞那場爆炸極為劇烈,陸營長又離得最近,許多人都因此受傷,他發生不測也在常理之中。
就是太可惜了,他原本前途無量。
劉湘湘聽到這些議論,臉色變得煞白,但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她闖進了陸家,沖到蘇采薇面前質問:“外頭的議論你聽不見嗎?你為什么不出去反駁?”
“我反駁什么?陸慶平死了最開心的不該是你們嗎?他死了,就沒人再揪著那晚他被人下藥的事。”蘇采薇盯著她一字一句道。
劉湘湘一下子想起了劉顯民那句希望陸慶平死了的話,惶恐搖頭:“跟我沒關系,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從未想過要害他,從未想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