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院是培養醫生的搖籃。
必須具備專業知識的人,才有能力,有資格從事這個行業。
從這里走出去的每一個人。
以后要從事的工作。
那都是人命關天的事情!
他喉結滾動著,不知不覺,眼角突然泛紅。
這個時代的人。
太純粹了。
他們愛這個國家。
是一腔熱血。
是拋頭顱,灑熱血,甘愿為新中國崛起而犧牲的純粹。
馬近山和馬近海下車。
謝柯扶著車門。
他有想過,會驚呆他們三個。
只是,他沒想到,后勁會這么大……
在他的車旁邊。
停著兩輛黑色的轎車。
和十幾輛軍用卡車。
那些軍用卡車車廂里用鋼筋撐起一個圓弧形。
在鋼筋支撐的上面蒙著厚厚的防雨布。
車廂兩側有焊接的長凳和輸液掛鉤。
地面焊接著固定的擔架床。
高野秀樹用心了。
滴滴
門口傳來一陣汽車的鳴笛聲。
這聲音打破了葉安然的思緒。
他回頭看向大門。
一輛蒙著雨布的軍用卡車,停在門口。
經過哨兵的檢查。
車輛進入到院子里。
開車的士兵下車,他關車門的一霎,看見了葉安然,馬近山。
是混編第九連的連長趙小黑。
他曾在榆關一役。
擔任戰地醫院警戒、救援工作。
他快步跑到葉安然面前。
“報告馬主席,葉副主席!”
“步混編第九連連長趙小黑報到。”
葉安然回敬一個軍禮。
他指了指軍車,“干嘛去了?”
“有一批醫療設備,剛剛抵達港口,我們連夜拉回來的。”
葉安然到后面的車廂里看了看。
是一車大不列顛和加國的手術器械。
比他最初在中日友好全科診所見到的手術臺,更專業。
許是聽見鳴笛聲。
醫學院樓里跑出來一群年輕人。
為首是一個十分干練的中年人。
他一身白色大褂,戴著眼鏡,圓臉,留著一排圓弧形胡須,精神抖擻。
看到他時。
葉安然渾身一震。
老實說。
他想過夏芊澄的老師,是諾爾曼·白醫生。
可是見面的這一瞬。
他還是情不禁感到非常震撼。
這時。
一道好聽的聲音從大樓里傳來,“白醫生。”
“我和年輕的同志來就好了。”
是夏芊澄。
她一身白衣大褂。
擼起袖子,準備搬用醫療器械。
她走到白醫生身旁,見大家佇立不動,“怎么了?”
下一秒。
她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眸看向面前佇立的人群。
是大哥馬近山。
是二哥馬近海!
是葉安然。
夏芊澄愣住。
她愣了僅僅一秒,接著驚呼出聲:“安然!”
夏芊澄朝葉安然懷里沖了過去。
葉安然迎面抱住夏芊澄。
兩人緊緊相擁。
白醫生驚呆。
其他隨行學生表情僵硬。
夏芊澄手如柔夷,她緊緊地抱住葉安然,眼淚不自覺地溢出。
葉安然抱著她。
感受著她的心跳。
聽著夏芊澄急促的呼吸,葉安然心疼道:
“委屈你了。”
夏芊澄抬頭。
她臉頰殷紅,眼睛里掛著淚珠,櫻桃嘴邊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
“我想你了。”
她不想問葉安然有沒有想她。
她知道。
前線很忙。
前線很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