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收那東西做什么?”陳風撇撇嘴,“不會是拿著那張欠條,自己撈好處去了吧?”
“這個不清楚。”邱驚雷使勁眨巴了幾下眼睛,將那股澀意壓下,“人家說要收走,咱們也不敢說什么。”
“也是,機會給你了,東西收走也不奇怪。”陳風隨口說完,轉移話題,“媽說讓我下雨天就回去給公公做棉衣,順便殺雞給我吃。”
邱驚雷心中一滯,握住陳風的肩膀:“你這么瘦,媽一定心疼壞了。這段時間你的確太累,回去讓媽給你補補也好。
過兩天,我買個豬肚回來,你都好久沒吃了,胃虛的毛病差不多又要犯了。”
陳風笑,心里暖洋洋的,邱驚雷知道她胃虛,每年都會給她買個豬肚吃。婆婆還會往里頭放些姜片,紅棗,燉出來的豬肚湯很清甜。
她吃了,能保證一年到頭不胃疼。
“我先去媽家里吃雞,豬肚別急著買,明天給婆婆買個豬心回來,還得配上蓮子。這段時間幫著咱們做那么多人吃的飯,她也累壞了,需要補補。
她心臟不是很好,吃心補心,婆婆要是累倒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好!聽你的。”邱驚雷笑著又將下巴擱在陳風的肩膀上,“你今晚準備鉤幾條?”
“四條。”伸出四根手指頭比劃著,陳風一臉傲嬌,“我鉤這個很快,差不多四十分鐘就能鉤好一條。
四條可以掙兩塊錢,我媽結的都是現錢,貨一交完就給錢,我越鉤越起勁。”
將陳風落下來的一縷發絲別在她耳朵后邊,邱驚雷說道:“也就是媽才能這么體諒咱們,換做別人,絕對挑三揀四一大堆話等著。
媽對咱真好,帶著你掙錢,帶著咱這個小家過上好日子。風兒!你的手真巧,我們單位里的好幾位女同志,看見我穿的毛衣,都想學上邊的花樣。”
被人夸,陳風心里高興:“你們單位里的人學會了嗎?”
“有兩個學會了,兩個沒學會。”
邱驚雷覺得那兩個沒學會的人也太笨了,他看他家風兒織毛衣也沒費多大精神,隨隨便便就織出了好看的花樣,為什么到她們手里就那么難?
還是說,他的風兒天生就適合干這些?
“你毛衣上的花樣也不是很難,為什么沒學會?”陳風耐心地解釋,“我織的是蜂窩針,是要換針的,她們沒學會,肯定是換針時換錯了。”
“我不知道。”邱驚雷搖頭,“那兩個學會的織出來也沒你這么規整,歪歪扭扭的,我也不知道哪兒出了錯。不管這些,學不會是她們笨,跟你沒關系。”
“這是新花樣,從霜兒給媽買的那本編織的書上看來的。”陳風解釋,“她們學不會也不奇怪。”
夫妻倆說著話,陳風做著手工,邱驚雷感覺這樣的日子很溫馨,有種歲月靜好的安寧。
李青香帶著洋洋回到家,太陽都快落山了,一老一小走路都不快,速度很慢。
坐下沒多久,陳富貴回來了,停好自行車,從車龍頭掛著的黑色小皮包里抽出一封信,遞給李青香。
“香!德江來信了,吳月梅沒去部隊找他。”
李青香沒接,她不想看陳德江寫的信:“沒去?那就糟糕了,大概率是被人拐走了,你有沒有告訴齊珍珍一聲?”
“沒有,我不想去見她,那女人討厭的很,見面就哭,煩死了。”陳富貴收回遞信的手,將信丟在一旁的桌上,看出了李青香臉上的神色疲憊,關心地問,“香!你今天干啥了?怎么看起來很累的樣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