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工回來,坐在門檻上歇氣,隔壁的方嫂子過來找她,在她耳朵邊低語。
“我剛從市里回來,看見你家大齊去了他以前的相好金福燕家。”
陳云驚愕:“什么金福燕?什么相好?方嫂子!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家大齊哪兒來的相好?”
方嫂子同情地看著陳云:“這事你估計不知道,我告訴你。劉大齊本來有個相好,是我們村金家的女兒,叫金福燕。
當時劉家不舍得出彩禮,金福燕嫌棄劉家窮,兩家沒談攏,她轉身嫁給了市里一個煤球廠的工人。
沒幾年,那人不知道怎么的死了,留下了一個八歲的兒子,金福燕成了寡婦。”
“寡婦?”陳云腦子里驀地就腦補了一出,劉大齊跟寡婦前女友舊情復燃的大戲,“方嫂子!你看清楚了,我家大齊真的去了那什么金福燕家?”
方嫂子很認真地點頭:“我當然看清楚了,你家大齊的拖拉機就停在她家的巷口,那么大一架車,我怎么可能看錯?”
“金福燕的家在什么地方?”陳云慢慢站了起來,眼底怒火騰升。
“在豆芽巷,具體幾號我不清楚,你到了打聽一下。”方嫂子給陳云出謀劃策,“可別大呼小叫地打草驚蛇,去了就得抓住把柄,好好治治你家大齊這個毛病。
有家室的人,為啥跟個寡婦糾纏不清?這要真的勾搭上了,你往后還有好日子過?”
“我知道,我不會大呼小叫的,我一個人去。”陳云將挽上去的褲腳放了下來,穿好布鞋,拜托方嫂子,“我家幾個孩子回來,麻煩你幫我給他們說,讓他們今晚去爺爺奶奶家吃飯。”
方嫂子沒異議:“這個我可以幫忙,要是大齊問你是怎么知道的,千萬別把我說出來。被他得知,會記恨我的,畢竟這是你們夫妻倆的事,跟我沒啥關系。”
“不會,我不會把你說出去的。”陳云感激地拍了拍方嫂子的手,“這事我心里有數。”
說完,她就朝市里的方向跑了。
她要去抓個現行,難怪劉大齊讓她跟家里斷絕來往,原來是心里有了別的女人。這是怕她有父母撐腰,不敢明明知道胡來。
知道她的后臺沒了,就跟那什么金福燕來明的了。
劉大齊!你特么腦子有泡,我可不是好欺負的,今天這事,必須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一輩子都不敢再犯。
老媽還說他對女人不怎么說心,那是他掩藏的很好,沒被人發現。
看樣子是狐貍尾巴藏不住了,才現出了原形。
村里到市里不遠,豆芽巷也很好找,遠遠地就看見劉大齊的拖拉機果然停在巷子口。
陳云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向街邊坐著的一位老奶奶打聽。
“老人家!我是金福燕的朋友,找她有點事。她說住在這里,忘了具體是哪一家了,您知道嗎?”
“那家。”老奶奶似乎很瞧不起金福燕,隨手指了一下,看陳云一臉茫然,又說道,“就門口掛著門簾的。”
掛著門簾?陳云轉頭看去,豆芽巷一排的屋門,掛著門簾的就一家。
門簾是布做的,粉紅色,印著好看的鴛鴦紅雙喜圖案。
陳云眼底一暗,跟老奶奶道謝,而后大步走了過去。瞧她那一副要跟人干仗的架勢,老奶奶心里納悶。
小聲嘀咕:“這是要去做啥?不是朋友嗎?怎么瞧著像是要打人?不會是來尋仇的吧?”
陳云沒聽見,不然高低得回一句:“沒錯,我就是來揍人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