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盡管大膽跟她提,她舍不得到手的錢飛走,肯定會答應你的要求。”
雷振山仔細一想,感覺吳月梅說的很有道理。
兩人返回余家。
孩子不知道是餓了還是感覺到母親的離開,正“嗚哇哇哇”哭的聲嘶力竭。
看見吳月梅的那一刻,余婆子跟往常一樣,將孩子遞給她,命令:“快給他喂奶,沒見孩子餓了嗎?”
“我不喂。”吳月梅躲到了雷振山身后,“你已經把我賣了,還喂什么喂?喂了這一頓,那下一頓呢?”
“下一頓我抱著他去雷家找你。”余婆子理直氣壯地說道,“你是他的親娘,給他喂奶是你的責任。”
雷振山怒目:“余婆子!你把我雷家當什么?冤大頭?她是我媳婦,憑什么給你孫子喂奶?要喂奶可以,把我的二百塊錢還給我,人你領回去,我不買了。”
沒想到吳月梅說的話是真的,余婆子太不要臉,拿了他的錢,還讓他媳婦幫著余家養娃。照她這不要臉的程度,是不是以后還得養這孩子?
余婆子一怔,縮回手:“不喂就不喂,扯那些做什么?”
錢已經落到了她的口袋里,拿是肯定不會拿出來的。本以為雷振山是個好拿捏的,沒想到這么精,一點虧都不吃。
她的本意是賣了吳月梅,再厚著臉皮抱著孫子去討吳月梅的奶喝。這樣一舉兩得,人財兩不失,沒想失算了,雷振山根本不鳥她。
“不是扯不扯的問題,咱們今天得把話說清楚,你還得給我出張字據,不然這女人我不敢要。她帶著你家的崽子,我買她做啥?”
“你放心!不打擾,一定不打擾。”
余婆子怕雷振山從她口袋里把錢拿走,這大晚上的,家里除了她和懷里的孫子,一個人都沒有。雷振山要是反悔,準備將錢拿回去,她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人家是人高馬大的漢子,她一孤老太婆,怎么可能是他的對手?
吳月梅就是個掃把星,她已經將人高高掛起來叫賣了一個月,都沒人敢來她家里買,人人都嫌棄她生了娃。
她從八百塊降到五百,三百,最后降到了二百,才好不容易釣到雷振山接手。
要是賣不出去,她就得砸手里,養個奶娃不費多大事,要是養個成年女人,她力不從心,沒那么大能耐。
又不敢將吳月梅的手銬腳鐐放開,怕她逃跑,自己一個老婆子,哪里追趕的上她?就算跑不掉,被人撿了去關起來,她還是一分錢撈不著。
好不容易賣出去兩百塊,哪兒能輕易還回去?這些錢,足夠她將孫子養大。
“不行,你必須給我立字據。”雷振山是個直腸子,說話也不是那么好聽,“余家就剩下你們一老一少祖孫倆,誰知道你能不能將這奶娃子養大?
要是你半中間去了,這奶娃子不得找他親媽。是我想岔了,沒想到這一層,剛才走著走著突然想起來了。
余婆子!兩個選擇,要不你給我寫字條,立字據。以后就算你死了,這奶娃子也不能找他親媽撫養。
他親媽被你賣給我了,人家不想走,是你逼著走的。要不你把錢還給我,咱們就當沒這回事。”
余婆子為難地看著雷振山:“立字據可以,問題是我也不會寫呀,你會嗎?”
雷振山搖頭:“我不會。”
他身后的吳月梅出聲:“我會。要不我寫,你們倆按手印?”
余婆子沒有異議:“行,你寫,我去找紙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