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守村先經歷火燒,又被寒力冰封,這些村民在山長的帶領下,忙活了整整一個晚上,才收拾出幾個勉強能住的茅廬,
江塵和蘇玄璃被分別安頓在一處稍微大些的房屋當中,暫做休息。
山風吹拂,帶來遠處群山中的獸吼,
江塵明白,冷玄峰雖然逃走,但玄冰閣絕不會善罷甘休,更麻煩的是,從蘇玄璃與冷玄峰的對話中,她的真實身份明顯有所隱瞞,
很可能不是寒月宮中一個簡簡單單的弟子,而是其中舉足輕重的存在。
江塵并不想和上位星域的宗門恩怨有太多牽扯,畢竟以他現在的實力,正面對抗,玄冰閣隨便來個弟子,估計就能殺死自己。
他望向窗外,心中思緒萬千,寒天玄脈、玄冰閣、還有已經滅去的寒月宮...這些本不該出現在青嵐界的因素,為何會同時聚集在這個偏遠山村?
而自己這個大道‘斷絕’的一介凡俗,又為何會被卷入其中?
江塵低頭看著銅鏡中自己布滿皺紋的臉,苦笑連連,命運總是如此諷刺,他本想在這個最底層的下位星域躲避天煌帝國的追殺,卻不料又卷入另一幢仇怨當中。
。。。
日上正午,蘇玄璃緩緩睜開眼睛。
她第一眼看到的是茅屋頂部的橫梁,上面結著一層寒力逸散導致的薄霜,屋內很靜,只有炭火偶爾發出的噼啪聲,她試著起身,一陣劇痛立刻從身四肢百骸傳來。
“醒了?”
一個溫和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蘇玄璃微微轉頭,看到江塵坐在火盆旁,那張布滿皺紋的臉被火光映得忽明忽暗,
他手里拿著一把斷劍,正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炭火。
蘇玄璃沒有回答,她強撐著坐起身,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勢已經簡單處理,幾處重要穴位還貼著靈草煉制的膏藥,有個別的區域,甚至涉及隱私之地。
從上面散發的靈力得知,這絕對不是那三位徒弟所為,只有這個神秘無比的‘老者’。
她微微蹙眉,伸手就要撕掉,
“別動。”
江塵頭也不抬地說,“那是我用最后幾株靈藥煉制的通玄散,能暫時壓制你體內的寒力反噬,你要是撕了,我可沒有多余靈藥了。”
蘇玄璃的手停在半空,冰藍色的眸子閃過一絲詫異:
“除了陣道,你還會煉藥?”
“略懂皮毛。”
江塵終于抬起頭,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畢竟行走江湖,總要多學幾樣保命的本事。”
猶豫片刻,蘇玄璃緩緩松開手,
她能感覺到這些膏藥確實在幫助穩定體內紊亂的寒力,這個發現讓她重新審視眼前這個‘老人’——能畫出壓制寒月天霜體反噬的通玄散,絕不是什么‘略懂皮毛’那么簡單,
先前獨自應敵時,布置的兩座殺陣,也足以證明,江塵的陣道絕對不弱與名聲享譽天界的某些陣法大師。
“多謝。“
她輕聲道,聲音依舊冰冷,但少了幾分戒備。
江塵擺擺手:“不必,你不也救了我一命嘛,我們扯平了。”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探究,
“不過,我很好奇,你為何會流落到青嵐界這種下位星域?而且玄冰閣為何對一個普通寒月宮弟子窮追不舍?”
屋內溫度驟降,蘇玄璃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這不是你該問的,況且...你身上不是也有秘密嗎?我從不相信,一個生機斷絕的散修,能夠同時擁有布陣和煉藥兩大技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