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影川看著憑空出現在戰臺另一側的江塵,嘴角那抹掌控一切的笑意第一次凝固瞬間,
隨即,眼眸中升起一抹好奇之色,
“哦?”
他并未立即追擊,反而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江塵,問道:
“什么時候用的幻術?”
江塵青衫拂動,同樣回以一絲淡然笑意,仿佛在陳述一個再平常不過的事實:
“上臺的時候。”
轟...!
整個浮空島仿佛又被投入了一顆炸雷,瞬間喧囂起來,
“什...什么!?上臺的時候?!”
“意思是...云影川大人剛才那驚天動地的一爪,打中的從始至終就是個幻影?真正的江塵,一直就在旁邊看著!?”
“這...這鏡妖圖騰也太離譜了吧?連五君之一的云影川都能騙過?”
“天啊!那豈不是說,從江塵踏上戰臺的第一步開始,我們就沒看到過真正的他?我們看到的,他經歷的幾場戰斗,難道都是幻象?”
“嘶...這圖騰之力...還能這樣用...簡直是為陰人而生的啊!”
驚駭的狂瀾席卷了每一個角落,比之前更加洶涌,
楚長春、吳烈等人臉上的狂喜徹底僵死,如同被瞬間抽干血液,只剩下慘白和一種被愚弄后的茫然。
那些狂熱的女修尖叫這一刻也齊齊停止,一片寂然,先前所有的鄙夷、嘲弄,此刻都化作了難以置信的驚悚,
原來那所謂的“邪祟”之力,并非虛無縹緲,而是將一道玄階圖騰之力,運用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這份心機與掌控,細思極恐!
高高在上的云臺,那些云霞也仿佛因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微微滯澀。
云臺上,顧夢云柳眉幾乎豎立,飽滿的胸脯劇烈起伏了一下,語氣中帶著一絲怨毒道:
“鏡妖圖騰...竟有如此神效!當初就不該心軟,讓顧天峰把這東西留下!白白便宜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螻蟻!”
在她眼中,江塵此刻展現的并非實力,而是竊取了本屬于她星隕圣城、本可被她牢牢掌控的至寶,并以此在眾目睽睽之下狠狠扇了她一記耳光。
一旁的熾神域主道凌虛,臉上的莫測笑意卻并未消失,反而更深了幾分,他負手立于云臺邊緣,
“顧夫人息怒...
鏡妖圖騰雖詭異,終究只是玄階。它擅長的不過是惑人心神、扭曲感知的把戲。
在絕對的力量和速度面前,尤其是在云影川這等已然洞悉其底牌的天驕面前,它所能起到的作用,極其有限。”
他的視線落在云影川身上,云影川雖然因第一擊落空而略顯意外,但周身散發出的自信與睥睨非但沒有減弱,反而因突然發生的“異狀”變得更加危險。
道凌虛緩緩開口道:
“幻象終究是幻象,只能藏匿一時,同樣的錯誤,云影川不會再犯第二次,三招之約,結局不會改變。”
仿佛是為了印證道凌虛的判斷,
戰臺上,云影川臉上的訝異已盡數化為一種更加熾盛、更加張揚的笑意。
“有意思!非常有意思!”
他撫掌而笑,聲音清朗,回蕩在戰臺之上,
“我原以為當今這個時代的天驕,不過如此,沒想到你這個天靈境,倒給了我一點小小的驚喜。”
他眸光暴漲,如同兩輪燃燒的太陽,牢牢鎖定江塵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