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葬神聞言,略作沉思,而后搖頭道:
“回大小姐,恕老夫直言,難,極難!市井之間不是流傳什么‘一神、三王、五君’的說法嗎?
這九人,無一不是背景驚人、底蘊深厚、實力遠超同輩的頂尖天驕,除他們之外,還有不少來自各大隱世宗門、古老家族的核心傳人,仗著修為或秘寶,實力也遠非那江塵可比。”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輕蔑:
“此子如今風頭太盛,卻不知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道理,他得罪了中央黃家,又與星隕圣城結下梁子,更得了這偌大名望...
老夫料定,一旦他踏入星隕秘境,必會成為眾矢之的,被群起而攻之,莫說前十,能否活著出來,都是未知之數!”
玄嫣然靜靜地聽著,表情毫無波瀾,直到玄葬神話音落下,她才唇角微揚,露出一抹冰冷而一切盡在掌握的笑容,
“你看得很透,但這正是我親自來此的原因。”
“嗯?”
玄葬神一怔。
玄嫣然眸光深邃,似是回憶起昨日的那般場景,
“仙毒之力,何其恐怖,即便是我師尊都不敢輕易嘗試,黃宵之所以能在仙毒之力下堅持這么久,也是借助了天陽禁丹,
而江塵...卻在仙毒之力的侵蝕下,足足堅持了五十息。”
“這意味著什么?”
她緩緩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篤定,
“意味著他體內,絕對有出奇之處!最大的可能,便是他天生體質特殊,對仙力之毒有著超乎尋常的抵抗能力,甚至...免疫!”
她美眸中掠過一絲灼熱與寒光交織的異色:
“星隕遺跡深處,那片被‘仙遺穢土’污染的區域,困死了多少天驕圣子?若真有一個能無視仙毒侵蝕的人...
即便他只有天靈境的修為,也能發揮出不可想象的作用。”
玄葬神跟在身后,臉上閃過一絲明悟,但依舊遲疑道,
“大小姐,從昨日之事可以看出,此子對財富,資源,地位,甚至美色都不在乎,無所喜好,自然無所懼,他會愿意投靠咱們?”
玄嫣然眼眸微瞇,冷然一笑。
在她看來,江塵之所以能拒絕昨日那般誘惑,無非是價碼還不夠動人。她從不相信這世上真有毫無弱點之人,所謂的無欲無求,不過是給出的代價未能觸及心底最深處的渴望。
玄葬神聞言一愣,試探著問道:“大小姐,您之前不是將探尋那物之事,交給了慕容云嗎?
聽聞他是廢體成道,打破過血脈枷鎖,雖起步艱難,但每一次破而后立都實力暴漲,頗有逆天之姿,在年輕一輩中也算聲名鵲起......”
“慕容云?”
玄嫣然眸光微動,嘴角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嘲諷與輕蔑,
“一個只知道投機取巧,靠著吞噬一方天地的大道,
才僥幸涅盤的廢物,也配和江塵相比,昨日他若真有膽量,為何不去青銅古鏡下一試?”
她語氣漠然,帶著一種居高臨下之感:
“我要的是萬無一失,慕容云,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備選,甚至...是必要時可以舍棄,用來探路或吸引火力的棋子。”
玄葬神心中一凜,連忙低頭稱是,背后卻不禁生出一絲寒意。這位大小姐行事,果然如傳聞中那般冷酷絕倫,一切只以價值衡量,
“你去大殿見蘇玄璃,”
玄嫣然吩咐道,聲音恢復平淡,
“她既掛名我玄家客卿,該有的禮數和壓力,你一并帶去。至于江塵...我親自去見他。”
玄葬神面色一凜,連忙躬身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