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帶回了兩個消息。
“家主,我們打聽出那個灰衣女人叫翟珍,兩年前自北地流落至此,來歷成謎,平日只做搬尸苦役,鮮少交際。”
“還有.”
報信的門客吞吐遲疑。
“說。”
門客道:“義莊中原停有六具尸體,聽那搬尸匠說,前日盡數消失。又說老太爺在十幾天前,曾去過義莊。”
“什么!!”
任景福額間沁汗。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
周奕默然旁聽,此刻緘口如禪,不再多問一句。
他只是來做法事的,非是濟世善人。
之前掀大帝窩時,有小鳳凰在身邊,至少有點安全感。
這什么鬼義莊,保不齊又是什么魔門老怪的窩。
別南陽城沒進去又被追殺,那可就搞笑了。
任景福靠著椅背,目光不經意看向周奕。
‘這位易真人絕非等閑,可是萍水相逢已承其援手,若再相求恐生嫌隙。嗯,還是先求助父親舊友。’
他盤算一陣,見暮色已降,便叫幾人留住一宿。
大宅旁邊另有院子,專供棲身。
既無靈堂沖撞之虞,周奕等人未加推辭。
一來應羽負傷,二來今日變故頻生,夜行終非穩妥。
“景福兄,”應羽年歲比任家家主小,卻屬同輩,正色提醒他道,“若事態危急,可尋楊大龍頭。”
“縱是魔門高手,亦沒膽硬抗我南陽各大勢力。”
任景福擠出一絲笑,含糊應聲。
周奕在一旁窺破端倪,任家主顯對“尋楊大龍頭”心存猶疑。
反向應羽提及拜會其師呂重。
轉念一想。
楊鎮雖為大龍頭,終難事必躬親。
單是郡中八大勢力已夠勞神,遑論任家不過是郡城邊的武林家族。
任老太爺與呂重有舊,任景福求援天魁派反倒更妥。
翌日破曉。
任景福給每個人都送了禮物,周奕背著一個小包袱,里面裝著法金酬謝。
任家家主做事極為周全。
帶著數十門客一路護送,將他們送到城頭才告別。
這一路上,可是引起不少路人側目。
沿途閑話時,任景福唯問周奕會否久居南陽。
其余背景什么的,皆不打聽。
他這行事作風周奕很喜歡。
可惜尚無定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會不會久居南陽。
自然給不了準信。
“父親,您似乎很看重易道長。”
賒旗城門口,任家一雙兒女望著前方塵影,又轉頭看向老爹。
“嗯,”任景福長聲道,“此人不簡單吶。”
“不過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點齊所有人手,隨我赴義莊。”
“是!”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