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上到四樓拐角,這時兩位神情機警的巴陵幫眾看了過來。
周奕昂首挺胸,朝其中一人招了招手。
那人看到周奕的腰牌。
“什么事?”他上前擠出一個笑容。
周奕道:“我家少掌門剛剛有沒有吩咐說要多上果酒?他若說了,我趕緊去取來。”
他聲音很低,幾乎就在巴陵幫眾耳邊。
巴陵幫的漢子會意。
原來是怕辦錯事。
他笑道:“沒有,只說要一壺東漢張衡喝過的本地九醞甘醴。”
“多謝。”
周奕抱謝一聲,他主動發問,兩名巴陵幫眾反倒不奇怪為何送東西上來的是湍江派的人。
只當是宴廳里面的人特意吩咐過。
周奕往前走時,一拽衣角擋住腰牌。
湍江派的人自然瞧不見。
方才周奕與巴陵幫的漢子耳語,湍江派與陽興會的人只當他是銷金樓的人,更不會去過問。
周奕低頭冷笑,光明正大入了宴會所在的巨大廳房。
琉璃燈盞點亮各處,酒會正酣。
跨入門檻一瞬間,他將湍江派的腰牌取了下來。
三大勢力匯合在一起,不可能將對方大大小小的人物都熟悉一遍。
所以,一個端盤子進來的小角色,根本不能引起關注。
周奕一眼就認出了湍江派的少掌門。
羅榮太。
那一身花里胡哨的公子哥打扮,以及那狹長陰毒的雙目。
才進南陽,就被這家伙攔路。
好一頭攔路貓,又見面了。
周奕眼睛掃過席面,上手主座三位黑衣人,定是那三大害蟲。
與害蟲在一起的,這一桌人沒有一個好貨。
“倒酒!”
周奕才將果品糕點放在兩盤雞鴨旁邊,羅榮太便發興呼喝。
“羅少好興致,哈哈哈!”
最上首身材高大的大管事笑道:“倒酒,快給少掌門倒酒!”
周奕順手拿起酒壺,給羅榮太滿上一杯。
羅榮太淫笑道:
“你家的頭牌清倌人一直不買我的帳,今次大管事開了金口,羅某想到能好好耍玩,心中自然高興。”
那大管事連連擺手:“這算不得什么。”
他看向羅榮太,又看向另外一位年輕人,也就是那陽興會少會主:“本幫能在南陽從容行事,可是多依仗兩位。”
“休說什么清倌人,無論少掌門想玩什么樣的,我們也要想辦法搞來。”
“哈哈,”羅榮太淫笑道,“要得,要得,再干一杯。”
“好,干!”
另外兩位管事也舉杯。
周奕朝巴陵幫三大管事靠近,依次為三人添酒。
跟著陪侍在一旁。
宴桌周圍還站了一圈人,看了他一眼也沒在意。
趁此興致,大家站起一齊舉杯。
一位巴陵幫眾眨了眨眼睛,接著二目一瞪,看到了不得了的畫面。
大管事身邊,那倒酒之人不著痕跡把酒壺往下一拉,手搭在腰間長劍上。
他看到這一幕時,銷金樓大管事,正在仰頭喝酒。
這時正是酒宴最熱烈的時刻,
美酒飄香,蛇笑鼠樂,蜜意暢歡
酒水順著喉頭咕嘟咕嘟滾下。
就在這暢快至極時刻
忽然!
凔————
一道快捷無倫的拔劍聲突兀響起,宴廳中的歡快氣氛就像是一面鏡子被突然擊碎!
刺啦刺啦碎裂的鏡面中,倒映出詭異陰森的畫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