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奕不再開玩笑,正色道:
“別慌,我來想辦法.”
羅榮太銷金樓意外失鯤第十五日。
南陽城東,萬合武館旁,曹記藥鋪。
藥鋪中新招的幾名伙計正在忙活,忽然門口走來一名黑衣青年。
正撥動算盤的曹承賢看到后,趕忙把算盤放到一邊,三步并兩步迎了上去。
店中幾名新伙計好奇張望。
卻沒認出這是哪位貴客。
但曹承賢再看到眼前這位,心情與之前又不一樣了。
郡中近來發生的一些事,他隱隱猜到內情。
銷金樓消息,早就傳得滿城風雨。
三大勢力被一名神秘高手亂殺,巴陵幫在南陽穩了那么久的產業。
一日之間,化作流水。
對于曹承賢來說,這比殺多少人更加震撼。
銷金樓的規模,他們的營生,能賺多少利必然是一個天文數字。
但他倒閉得那樣突然。
現如今,銷金樓已經變成了“望月樓”。
這三大勢力對曹家在南陽的生意來說,無疑是障礙。
是誰在清除障礙,曹承賢心中清楚。
也更能體會老太爺之前的話。
這時上前拱手見禮,發自內心地彎腰欠身。
不過,面前那個年輕人只是笑了笑,將他手一扶,示意朝內堂走。
曹承賢引路,順手把門關好。
“聽說你遇見麻煩了?”周奕問。
曹承賢點頭:“是,有一個不算小麻煩。”
他接著道:
“得益任家牽頭,我們聯系上了南陽周邊的山主與藥把頭,經他們手過來的藥材,周轉時間最短,利最高,但多半被湍江派控制著。”
“湍江派近來又在壓價格,我們本該很容易拿到藥材。”
“但那些山主礙于他們勢大,不敢得罪,我們出價高,也只能購得少量余貨。”
周奕尋思起來:“雖然量少,這生意應該也能繼續做下去,總有人會為了高價將一部分藥材販到我們這里。”
“正是如此。”
曹承賢道:“可是湍江派近來又將手從城外轉到城內,且更加明目張膽。”
“他們購價低,所以出價低,于是定下新的出價標準,讓城中其他藥鋪按照他們的價格來,如此一來,除了湍江派之外,其余人就賺不到錢,那么關門是早晚的事。”
“那些被關的店鋪,轉手又被湍江派買走。”
“看樣子,是打算把城內所有藥材的生意全部吃下。”
銷金樓完蛋了,湍江派與巴陵幫有合作,故而損失不小。
這是在找補。
“官署的人管不管?”
“去官署問過,只叫等消息,想來南陽幫這次是睜一眼閉一只眼的。”
曹承賢皺眉道:“若僅是如此,我們曹家自有供貨,雖然水運過來丟了利,要維持下去卻不是問題。”
“可湍江派的這次”
他轉過話題:
“他們的少掌門羅榮太自從銷金樓一役后性情大變,身上的傷沒有好透,就帶著人到處找麻煩,甚至以此為樂。”
“我們這些牽扯幫派利益的藥鋪,更是首當其沖。”
周奕追問:“可有聽說湍江派有其他行動?”
“這倒沒有。”
“你等我消息吧。”
“是”
周奕離開曹記藥鋪,叫停一輛馬車,直去到梅塢巷。
他有十幾日沒到這里來了。
今次才靠近茶鋪,忽然出來十多名一身短打,消瘦精明的漢子。
這般高調,實屬罕見。
“天師,請!”
十多人一道躬身相請,態度恭敬到了極點。
從他們的表情不難發現,
這態度并不是虛情假意,而是實打實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