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門兩派六道中,能有這許多高手的唯有陰癸派。”
周奕想到云長老,于是冷靜下來:“但這些老怪與他們不像是一路人,那就只能是臨時湊在一起的。”
“若他們能精誠合作,魔門早已一統,按照老怪們心高氣傲,誰也不服誰的氣性,我估計他們不會湊在一起太久。”
“當然.”
周奕呼出一口氣:“這也只是我一偏之見。”
陳老謀與卜天志對視一眼,暗暗一嘆。
“魔門秘辛本幫知之甚少,也沒能力去打探這些老魔頭的底細,似天師這樣的估計本幫已經做不出來,叫人汗顏,我們竟然是專事販賣消息的。”
陳老謀自嘲一笑。
“術業有專攻,”周奕自謙道,“太平道承由來已久,我只是稍借底蘊。”
卜天志復述“底蘊”二字。
又問:
“可否再估計一下這些人的動向?”
“經此一役,黑石義莊已鬧得人盡皆知,我估算他們是待不下去的。”
周奕繼續說道:
“明面上只有南陽郡城這邊的大隊人馬有威脅,其實暗地里還有許多敵手。”
“倘若死對頭知曉他們在此秘會,多半要來一探究竟,甚至會想法子將他們一鍋端掉。”
“這也是魔門人物隱藏蹤跡的原因,既要防著別家道統,還要防著自己人下黑手。”
陳老謀點頭:“那是最好。”
“湍江派這次損失慘重,恐怕得排到八大勢力末梢。”
正要再說
外邊又有探子回來遞送消息。
陳老謀接過消息:
“南陽幫派的右手劍蘇運為了搭救打探消息的幫眾,被魔門老怪打了一掌,他受傷嚴重,能否活命尚未可知。”
“可惜.”
“這蘇運雖不是楊鎮的左膀右臂,但卻是條好漢子,這樣死太糟蹋了。”
這時一只飛鴿咕嘰一聲,煽翅入籠。
卜天志取來一張小字條:
“湍江派副掌門、三大長老、五位護法全死,羅長壽重傷返回城內。”
“這可是大喜事,不過羅掌門命真硬,不愧是名字帶長壽的。”
他又揚起腦袋將后面一條消息報出:“楊鎮帶人直奔城西,西南那邊的亂子暫已停歇。”
卜天志才一說完,對坐的周奕豁然起身。
“快,陳老,把你的邪術使出來。”
“什么邪術?”陳老謀的腦袋不夠用了,他正在盤算城中形勢。
“幫我易容,我要去取一樣東西。”
卜天志忍不住插話:“我剛剛還在說羅長壽命硬,你要取的東西,不會是他的人頭吧?”
“正是。”
“湍江派位于八大勢力之末尚且不夠,我要他從南陽除名。”
周奕神色一凝:“這人活著,會是比羅榮太更麻煩的瘋狗。”
“有道理,”卜天志連連點頭,“就由卜某人打個副手,來為天師接應。”
“好。”
周奕笑了笑也不拒絕。
卜兄弟人不錯,尋常來說這是老單的活,可老單守著道觀,也不在城內。
有個人照應,更為穩妥。
周奕不禁瞧了瞧卜天志魁梧寬厚的身形。
這長相,這身板,越看越與我太平道有緣。
……
“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響徹湍江派羅府府邸。
“掌門,你.你沒事吧”
一名侍女聲音顫抖,她手中的清水盆在羅長壽咳過一口血后,竟變成烏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