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老兄,這可不是誤會。”
任志的臉上全是鄭重之色,“眼下城內大敵是朱粲,倘若將朱粲的內應留在城內,決計是后患無窮。”
此言一出,不少人的目光都變了。
“任掌門,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婁若丹氣笑了:
“我看你荊山派才是與朱粲勾結,你攪得城內不安,豈不是讓朱粲占便宜。”
“大龍頭一直在平息此事,你卻緊咬不放,看來南陽城眾多朋友的安危,不及你荊山派這點小利。”
陳瑞陽也冷著臉站了起來:
“任掌門,你真要欺我飛馬牧場無人?”
當陽馬幫絕不能在這眾目睽睽下受辱。
荊山派要死磕到底,他們只能奉陪。
“兩位幫主稍安勿躁,”一直沒說話的大商人霍求開口,“不如先聽任掌門將事情講清楚,好讓我們明白緣由。”
大殿眾人已經察覺到不對。
婁若丹看了霍求一眼,知道這位漠北大商人來歷極大,南陽城各大勢力都收過他的好處。
她瞥了一眼霍求身后的兩名大漢,還有插在他們背后閃著烏色的長刀。
這是天雨鐵!
此物一般人可用不起。
突厥有一附屬部落名為黠戛斯,控制著富含金鐵的礦藏,這些礦脈距離地表非常之近,乃至一陣暴雨沖刷就讓它露出地面。
黠戛斯人對這種上天恩惠感激不盡,稱之為天雨鐵。
其中最好的天雨鐵便上供給突厥大部,多數落在統葉護、頡利、突利等實力強大的草原可汗手中。
這種烏光寶刃放到中原,其名氣絲毫不遜于東溟派的上等兵刃。
可見此人與突厥大部族關系匪淺。
此時他來者不善,出言偏袒荊山派,婁若丹與陳瑞陽不禁對視一眼。
隱隱有一抹憂色閃過。
任志向楊鎮請示了一下,大庭廣眾之下,楊鎮也只好同意。
“抬上來!”
任志話音一落,周奕微微皺眉,見到幾張熟悉面孔。
猿馱馬幫四大當家,尸體橫呈在門板上。
其中兩具尸體插著兵刃。
周奕百分百確定荊山派動過手腳,他和依娜殺人時,怎么可能留下兵刃。
不過,他倒是留下了別的東西
“猿馱馬幫一夜慘死,城內絕不允許死斗,任某便接手調查這一惡劣事件。”
大殿中人看向那四具尸首,自然聽過這件事。
任志朝婁若丹問道:“婁幫主,你們當陽馬幫可是與猿馱四位當家的有些仇恨?”
“是又如何?”
婁若丹道:“這就能代表我們殺人?”
任志咧嘴陰笑:
“為了不誤會你們,我連續調查好幾日,僥幸找到那晚生還之人,加上尸首上留著帶有飛馬牧場印記的兵刃。且這些兵刃嚴絲合縫,不是后來插上去的。”
“城內與他們有仇,又有能力將他們滅殺干凈”
“這一切,都指向你們當陽馬幫。”
“如果牧場高手出動,殺掉這四大當家不是難事。”
“并且.”
任志聲音更冷:
“根據那馬幫生還之人所說,你們殺人,是因為猿馱馬幫幾位當家察覺到你們與朱粲勾結,朱粲的一些馬匹,正是你們賣到冠軍城的。”
“婁幫主,你敢拍著胸口保證,朱粲沒有你們牧場的馬?”
任志造謠一張嘴,將幾件事混淆在一起,若是尋常,當陽馬幫根本不用理會。
但此時
南陽大勢力全在,任志幫手又多,而當陽馬幫孤掌難鳴,他們講不清楚,休想在此立足。
婁若丹與陳瑞陽第一時間不敢答話。
任志與幾家馬幫聯手,牧場常有馬匹出售,故而冠軍城有牧場的馬匹,也大有可能。
此刻關系牧場信譽,二人怎敢胡亂保證。
婁若丹道:“任掌門,你口口聲聲說有生還之人,請叫來與我們對峙。”
這一下,議會大殿中的氣氛更為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