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殺掉的人像是來自巴陵幫,這幾人怎有膽追這樣的高手?”
宋師道隱隱感覺不妙:“還有,南陽逃出來的人,這又是何意?”
宋魯沉臉朝后吩咐:“你們幾個不要去巴蜀,陪護二公子去南陽。”
“是!”五名精干刀客一同應諾。
“此人的武功路數我從未見過,似乎是魔門人物。”
“但要說巴陵幫追擊魔門中人,又不像是這些人的行事風格。”
宋魯疑云大起,舉目望向南陽。
“這龍興之地,不知發生了什么。”
“總之,你要小心。”
“一旦敲定生意,立即從南陽抽身,其余事交給水龍幫打理。”
……
臥龍山上,陳老謀正瞧著安逸作畫的某天師,不由在一旁念起最新消息。
這些消息不再局限南陽一地,而是關乎天下形勢。
“延安人劉迦倫聚眾十萬,自稱“皇王”,建元“大世”,并與陜北稽胡族聯合,震動關中!”
“被張須陀擊潰的孟讓東山再起,他攻占盱眙,焚毀楊廣行宮都梁宮.”
周奕擺了擺手:“陳老,你不用再念了。”
陳老謀又簡述道:
“翟讓、張金稱、高士達、竇建德、杜伏威、鄭文雅眼下真是烽煙四起,燒遍九州,楊廣還在懷遠鎮,大隋已是無力回天。”
他不禁問道:“天師還能坐得住嗎?”
“當然坐得住。”
“那劉迦倫勢大,但左驍衛大將軍屈突通不是來了么。”
陳老謀聽罷,微微一怔。
因為這消息他還沒念出來:“天師給我一種諸葛再世之感。”
“靜臥山崗,卻知天下事。”
周奕笑道:“我太平道最是安分守己,他們先打,等我把賬收完再說。”
陳老謀與他相處日久,已深諳其意。
“與你欠賬的兩位,現在已被大龍頭盯上,他們與漠北做生意,楊鎮不會管。但這一次,任志卻是得了失心瘋,上了突厥人的賊船。”
周奕把筆一丟:“難道他與朱粲勾結?”
“猜對了。”
陳老謀冷笑:
“準確來說,是突厥人與朱粲合作。這幫草原人想趁此機會叫大隋更亂,那科爾坡在任志的幫助下,準備將一批精良的馬具、三棱響箭賣給朱粲。”
“幾乎是讓利出售。”
“科爾坡本想與楊鎮合作,又賄賂城內各大勢力,不過這些勢力安居南陽,各守底線,便沒能得逞。”
“如今他希望朱粲掌權,這個食人魔一旦控制南陽、冠軍,可想而知是利于草原的。”
周奕來了精神:“我正愁此事。”
“不把這筆賬算清楚,我想外出做事都有顧慮。”
陳老謀開著玩笑:“天師準備攻占哪一城哪一郡?”
“沒有,我只是想出去散散心。”
陳老謀點頭贊同:“確實該出去聯絡其他勢力,屆時大旗一舉,各地響應,才可稱得上當世大賢良師。”
“楊大龍頭還在遲疑,我覺得他最終會來拜山。”
陳老謀將手上的消息擱在桌上。
周奕又囑咐兩聲,陳老謀便返回南陽城去了
兩日后,南陽天色大變。
“轟隆”聲連響,雷鳴裂空而作。
大雨傾盆而下,天空像是裂開一道口子。
山澗初鳴于石罅,俄頃成濤。溪泉驟涌于幽蹊,霎時作沸。
天空中的雷鳴一道又一道鉆入周奕耳中。
他未受到絲毫影響,靜靜坐在道觀后院。
手陽明大腸經練通已有三日,他本在練第九條正經足太陽膀胱經。
隨著玄門內功再度增長,久久沒有氣發的至陽穴終于風隙大開。
觀外風雨大作,青嶂倏變蒼墨。
而周奕體內,也像是有一場狂風暴雨。
不遠處的表妹已有感知,她輕挪腳步,拿著畫坐到通往后院的過道上,不讓任何人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