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觀望,同時連夜清點荊山派的產業。
比如鎮陽幫的侯幫主,他已經笑傻了。
這次大龍頭調查任志,侯幫主不聲不響出了大力。
任掌門一倒,荊山派與鎮陽幫的合伙生意,全成了他的。
鎮陽幫內堂,侯幫主聽著城內的騷動,一邊笑一邊撥打算盤,顯然也是一位算賬好手
“外邊發生了什么?”
陽興會內,云長老望著去而復返的季亦農。
“哼,任志那個傻瓜。”
季亦農滿臉嘲諷:
“他這么多年算是白混了,真把楊鎮當成瞎子,當下戰亂四起,他卻活在三年以前。更何況,楊鎮已警告過一次,他竟敢與朱粲勾結。”
云長老的表情毫無波動:
“那也正好,你去收攏荊山派的人手。”
“這城內要那么多話事人做什么。”
季亦農點頭,又聽云長老慢悠悠道:“邪極宗的人既然在冠軍城,今夜也許會有動作,你派人.”
“算了,你的人不靠譜,還是勞駕你跑一趟吧。”
你怎么不去?
季亦農的八字胡一抖,心中直罵娘,但還是笑嘻嘻地辦事去了。
亥時深。
南陽城北,衣衫全濕的任掌門回望了漢縣碼頭一眼。
目中恨意閃爍,他用寬大的手掌狠狠在臉上揉了幾把,壯了壯精神。
任志朝北城門的城墻張望。
他瞇眼聚光,沒朝城門走。
繞著護城河向東,小半個時辰后,只借著星月光芒朝城中瞥上一眼,他就能知道荊山派的方位。
這絕對是最穩妥的回城方式。
當下運轉輕功,在城墻上連踏幾步,一個翻身,進入城內。
荊山派距離城墻并不算遠。
如果有騷動,以他的功力,站在這里絕對能聽見。
很好,荊山派并無異狀。
楊鎮雖有改變,但骨子里是變不了的。
最壞的情況便是丟掉面子求饒,一樣能活得好好的。
后路無礙,任志心中稍寬,臉上恢復神采。
可是
他才邁開幾步,就聽到明晃晃的腳步聲。
這條路叫做湍洄北街,直通荊山派。
兩邊巷道甚多。
任志盯著其中一巷,忽見一道人影閃出。
他微微皺眉,因為這人的速度非同一般。
更叫他心寒的是,他看清了來人面相,此間意味著什么,已是不言而喻。
“易觀主,是你。”
“任掌門,你乃是大派掌門,怎如此低調,連正門也不走。”
任志心中一股惡氣生出,面上卻無有體現:“易觀主何必如此,此前我們之間有點誤會,但任某愿意做出補償。”
“只要觀主滿意,哪怕萬貫之財又如何?只當是任某的一點香火錢。”
“妙。”
周奕笑道:“任掌門深諳江湖規矩,這樣好了,你賠一樣東西給我,這誤會就算了。”
“觀主要什么?”
“命,你的命。”
說話間,周奕漫步朝他走去。
一種巨大的壓迫感縈繞在任志心頭,他起先還有一戰的信心,此刻,卻被這股氣勢所懾。
心中遲疑是戰是逃。
但是
只在他腳步微微后挪萌生退意時,周奕頓時抓到他心神上的破綻,這種感覺非常奇妙,此前與人對敵時決計無有這份敏感把握。
江湖高手比拼,也牽扯意志上的對決。
這時驚云神游踩出,驟然欺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