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不僅酒量好,更懂得如何品嘗美人,非是這樣的小青年能比。”
正要再說污語,那姑娘一抬手,將酒碗中的酒朝他一潑。
扇子如幻影一般掃過,潑灑在空中的酒水被他一股旋勁收攏,竟一滴不落,那酒水成線,順著扇子變成酒線。
邊不負一張口,竟要吞酒入喉。
青年一抬碗,也將酒水斗灑開來。
“噠噠噠~!”
草棚被酒水打出一個個孔隙,邊不負雖沒能將第一口酒喝下,卻毫發無傷,那能將半尺厚的草棚打穿的酒水,也破不了他的紙扇。
便是零星幾滴酒水,也被他以絕妙身法輕挪躲開。
魔門宗師的從容,盡顯無疑。
“小崽子,你竟打攪我飲美人之酒,單這一條,本座便要殺你十次。”
“你?你也配?”
青年說話時抬起碗,一旁少女冷著一張要殺人的臉,卻又對青年無限遷就,乖巧抱起酒壇,給他倒酒。
這一幕,已是將邊某人氣得耳冒熱氣。
這兩人頗有不凡,能扛得住他的魔音,少說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
但他從未受過這般挑釁,殺意與怒火,已被全然激起。
心中瞬間閃過上百種折磨人的方法。
“好,待會有的你后悔。”
他氣笑一聲,把扇一合,身影在草棚下掠過,晃出一道眼睛難以捕捉的影子,聚氣在扇上,朝青年戳去。
周奕冷冷一笑,給了表妹一個眼神。
少女抱著酒水,從酒店屋頂上的大窟窿躍出,斷去邊不負后路。
此時邊不負率先出手,他再想走,就沒那么容易了。
邊不負意識到他們的小伎倆,露出玩味不屑之色。
扇上真氣聚攏,準備殺人。
酒水連帶瓷碗再度潑來,扇上真氣如同一面風墻,附帶真氣的酒水也潑不過去,瓷碗喀嚓一聲四散碎裂。
扇尖,逼近咽喉!
周奕并指如劍,以肉身直面宗師真勁!
從指尖到手臂,附著了一層流動真氣,與那扇面一觸,雖然不及對方厚重,卻精絕致密。
邊不負的扇勁,登時被破。
他暗吃一驚,連環扇法一招接一招遞進,骨扇十九打,狂暴勁風已將那殘缺木桌,攪成碎塊。
周奕雙手齊飛,與扇影交疊,連消帶打,把所有勁風全數打滅。
二人一口真氣接一口,連綿不斷,打得木屑成煙,叫整個酒店轟然倒塌!
“道祖真傳,子午罡法?”
“不對!不是左老怪的法門,你是誰?!”
邊不負越打越驚,這青年內練玄功,真氣化罡,攻殺之法極為悍勇,竟能與他正面抗衡。
此時忽然驚覺
對方氣勢收發自如,元氣、元神已精微到在交接時從容不迫,從而有化腐朽為神奇的精妙技藝。
江湖上能做到這一點的,無不是武學宗師。
他明明對自己充滿殺意,卻能將殺意全然隱藏。
這等手段,完全不比他弱。
這是一個針對他的陷阱!
他反應過來,警惕心大起,保命第一,顧不得什么魔門宗師尊嚴,立時就要逃遁!
就在這時,
外邊一道熾烈劍氣凝在他身上,那少女的身形不見了,卻無時無刻不在盯著他。
劍氣引而不發,邊不負心喊糟糕。
只能先將這小子打退!
喀嚓一聲紙扇碎裂,邊不負拿出雙環,以壓頂之勢,狠狠砸下,周圍木屑被壓出一道如浪花一般的波紋,朝四面八方席卷。
如此強悍的真氣,乃是他毫無保留傾瀉真元的結果。
“噹~~!!”
一柄長劍灌滿真勁,擋住雙環。
勁力以兩人為中心,轟然激射,邊不負數十年的真氣更加厚重,但周奕的真氣比他精純。
且雙方在氣勢較量上,邊不負這魔門宗師,已被壓制一頭。
故而,中年男人臉上的淡定徹底沒了。
青年卻展露魅力,露出笑容。
“邊大淫賊,你這魔隱的名號是怎么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