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藥師道:“他癡迷于醫經毒典,而非武道,周宗主留他無用,自然要死。”
“你莫要這樣看我,我雖然為兄長奔波辦事,但向武之心,也許比你更強。”
“當初辟師父收我兄長為徒,看我天資較差,我是跪求數日,才得傳授。但所學雜亂,未有真傳。”
“這一點,辟師父還比不上周宗主。”
“當日我雖被抓,到了冠軍城,周宗主并未用強,乃是正經論道,且拿出畢生心血,我今如此,只是才情不夠。”
眾皆漠然,像是看瘋子一樣看著他。
但內心,又有一抹觸動。
因為此刻的林藥師,變得干凈透徹。
他還是原先那個人,卻沒有別的興趣,成了懸崖邊的武癡。
林藥師離開座椅,起身詢問:
“宗尊,您要殺我嗎?”
聞采婷冷笑一聲:“你已經瘋了,成了邪極宗的走狗,茍活也是無益,何必再問宗主。”
她準備動手,坐在上首,一直沒有說話的陰后卻擺手叫她退下。
“你走吧,希望你也能成為裘千博。”
陰后淡淡的話語響過大堂。
林藥師明白,陰后為自己爭取了最后一絲機會。
他雙手作揖,一揖到底:“若林某走出冠軍城,再來拜會宗尊。”
陰后開口,再沒人攔路。
林藥師自襄陽返回,又朝冠軍城去了。
“師父,他修煉的也是道心種魔?”
“并不純粹。”
陰后已查探過林藥師的經脈:“但這種奇特魔煞,精純厚重,甚至有了一絲絲玄妙之氣,連我也聞所未聞。”
“吩咐下去,叫人留意裘千博的動向,我要見他。”
眾人雖驚,但趕忙應是。
陰后看向親傳愛徒:“婠兒,那位老天師呢?”
婠婠從冠軍城得來的諸般信息中回過神來:
“那位小天師說,他師父尋寧道奇去了,之后又云游不知所蹤。”
聽到寧道奇三字,哪怕是陰后,也生出顧慮。
三大宗師的名頭,可不是吹出來的。
“南陽的事,你打算怎么辦?”
婠婠恭敬道:“暫時認同云師叔的看法。”
聞采婷聽罷,有些不滿。
但陰后當面,她自不敢多話。
陰后思慮一番,又對聞采婷道:“把冠軍城的事,告知兩派六道其余朋友。”
“是。”
聞采婷應了一聲,又道:“宗主,要不要叫慈航靜齋、凈念禪院的人也知曉?”
“不必了,他們早就知曉了。”
陰后也有些服氣:“邪極宗的人做事,真是肆無忌憚。”
一旁的婠婠白清兒露出疑惑之色。
陰后不禁失笑:“那夜我在冠軍城中,看到身著凈念禪院僧袍的僧人,他們與林藥師一樣。”
“看來佛門禪功,同樣敵不過天魔至高。”
“邪極宗再怎么混賬,也是我圣門中人。”
“如今他們參悟道心種魔,梵清惠,還有那四個老和尚,定然是坐不住的。”
“……”
不多時,大堂中的人全帶著異樣的心情出去辦事。
只留下師徒二人。
“婠兒,你對那小天師很看重?”
“是。”
婠婠道:“徒兒發現,太平鴻寶也修十二正經,與天魔大法神似。天魔策中的道心種魔,分出道魔兩家,可見道門武學,與天魔策也有關聯。”
“這太平鴻寶號稱第五奇書,對我修煉天魔大法,大有裨益。”
陰后聞言,只是微微頷首,并無波動。
她曾被人欺騙,丟了純陰之質,天魔大法已無再進可能。
“你的天賦不比為師差,有望將天魔大法修煉到頂層,不要過分執著于外。”
“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