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還能聽到腳步聲,說明人還在。
這么多人放哨,怎么能把一個生人放到自己眼皮底下的?
這對嗎?
一幫飯桶!
許復山把煙放到一邊:“你是誰?”
“行道之人,正好路過此地,老丈,這天快黑了,能叫我借宿一宿嗎?”
周奕舉目朝門楣一瞧:
“風高雪寒,不在乎房間好壞,只需有個落腳避風地就行,我可以付房錢。”
他說話時從懷里摸出一塊碎銀,隨后又摸出一塊:“若是有飯菜,那便更好。”
許老頭滿是皺紋的臉上,堆滿笑容:
“公子多多包涵,刻下莊上并不方便。你若沒有地方投宿,可以尋河邊走,幾里地后有船塢,到那瞧瞧,也許能住上一夜。”
“還有,公子是怎么過來的,外邊沒有人攔你嗎?”
許老頭見他搖頭,又聽他道:
“沒人攔我,但我見到好些著黑衣之人,似乎也要朝你們這里投宿。
畢竟,附近就你們一家大莊園。”
許老頭面色一變:“黑衣人在哪?”
周奕朝北邊一指:“就在你們北邊,從湖上劃船過來,算算時間,快接近你們院墻了。”
“什么?你莫不是胡說八道。”
“你派人去看看便知。”
許老頭定了定神,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滿是懷疑地看了面前之人一眼,渾身戒備。
同時朝外呼喊。
十多個暗哨從四周奔來,他們一見周奕也都一愣。
“你們兩個陪著這位公子,不可怠慢。”
“其余人隨我來!”
許老頭吩咐下去,帶人急急奔入院中。
沒過多久,就聽到院中傳來吼喝之聲,有人踩上瓦頂,兵器交擊,大戰一觸即發。
撲通撲通,不斷有人掉入水中。
約摸一炷香過去,才得安靜。
這時,天更黑了。
周奕坐在莊園門口的燈籠下,也就是之前許老頭的位置。
陪著他的兩名暗哨,著急看向園內,又不敢違背許老頭的話。
在亂局平息,重歸寂靜,又過一段時間,許老頭急步從里面走出。
“許公!”
“那位公子呢?!”他遠遠就喊。
二人朝院門口示意:“他一直在這里等候。”
周奕笑望著許復山:“老丈,可是有人來投宿。”
“是極,是極,”許老頭擦著腦門上的汗,“公子說的一點都不錯。”
“他們可住下了。”
“住下了,都住下了。”
“那我能借宿一宿?”
“可以,”許老頭朝他的臉警惕掃過幾眼,“不過,你要先見過我家主人。”
“管飯嗎?”周奕笑問。
許老頭有些語塞:“管,怎能少得了這頓飯。”
“公子,里邊請。”
“老頭子姓許,還不知公子貴姓?”
“姓周。”
“周公子,請!”
這南巢莊園內好生雅致,一連排燈籠亮光,把梁枋、門楣、窗欞上的花鳥蟲魚照亮。
一路小橋流水,亭臺樓閣。
甚至還路過一棟藏書樓,滿是字畫楹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