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院賊人全都后退,商秀珣擺袖卷起勁風,將雪沫扇退。
但感受到雪上勁力,俏臉生出一抹憂色,心知來人功力還在她之上。
廬江郡有這份功力的,只能是張善安。
“張大龍頭,你壞了規矩,我會叫你付出代價。”
她一抖長劍,這柄光暈流轉的寶劍稍稍靠著燈火,便倒映出她冷如冰霜的鳳目。
牧場主人的真火,當今天下沒有哪方勢力愿意承受。
“美人不必動怒。”
張善安乃是一方霸主,手上近三萬兵力,加之是左老祖第一門徒,有十四重子午罡功力在身,話語中自然帶著常人難及的霸氣。
“張某人也不想為難場主,但我盛情相邀,場主卻無視我的好意,這才有當下局面。”
殺進來的柳宗道獨目閃怒,一聲冷喝:
“你說什么狗屁笑話,那也叫好意?”
“哈哈哈!怎么不叫好意。”
張善安笑了:“我是一方雄主,請商場主做我夫人,豈不是珠輝玉映,再好也不過。”
“我呸~!”
梁治肩膀冒血,一口唾沫聚氣朝張善安吐去:
“你這只癩蛤蟆,竟也做這樣的美夢,真是笑死人了,怎么有臉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這種話,怕是你手下的人也覺得羞恥。”
“你有哪一點能配得上我家場主?”
“張善安,你的功夫,都練到臉皮上去了,天下第一厚臉皮,非你莫屬。”
張善安瞬間破功,臉上全是殺意。
“你找死!”
梁治根本不怕,他吸引仇恨,目光掃過張善安身旁一眾高手。
這時冷喝一聲:
“場主速走,我來拖住這個癩蛤蟆。等場主回到山城,再為我報仇!”
他吼喝一聲,氣灌長刀,這種悍不畏死的氣勢,叫他戰力大漲。
“你們先退,”商秀珣橫劍在身前:“我隨時可以走,他攔我不得。”
柳宗道與那邊的許老頭知道她逞強,各都大喊:
“場主快回山城,我們自有辦法。”
張善安拔出長劍,氣勁逸散壓雪入瓦,咔咔青瓦全碎,其勁氣之強,在場無人能比。
繼左游仙之后,他是唯一同修子午罡與壬丙劍法的真傳道門人。
周圍那些外門弟子,只能駕馭長刀。
二者差之千里。
“哼哼,在這個廬江郡,張某人不讓你們走,你們一個也走不了。”
“在廬江,我張善安的話才算話。”
張善安聚罡于劍,致密的真氣與商秀珣的劍氣大有不同。
少了幾分靈動機變之巧,卻增無堅不摧的銳利。
柳宗道等人見其罡法,也微微色變。
他正要叫場主駕馭輕功就近朝歷陽去,忽然
柳宗道緊隨張善安、商秀珣之后,與梁治、許老頭等人,一起做了個仰頭動作。
一道白影像是來自嚴冬夜空,他輕若鴻毛,飄飄而下。
“名氣不大,口氣倒不小。”
“張善安是什么人物,我怎么沒有聽說過呢?”
詭異無比的事發生了,兩道聲音從空中落下,人卻還在飄落。
須知練武之人開口會有氣息進出,從而影響真氣。
駕馭輕功時,尤為明顯。
可這白衣人在無物可著的情況下,身形未受半分影響。
其輕功之高,已到匪夷所思的境地。
許老頭這一刻才知冤枉了那些暗哨,他們并非飯桶,也明白為何當時吐了一口煙霧,忽然就和見鬼一樣看到一個人出現在眼前。
這等輕功,和鬼魅也差不多。
梁治與柳宗道也瞪大眼睛,看走眼了。
張善安不由色變,來人仿佛是從天而降,落于院中石亭,竟然沒有聲響。
便是師尊在此,也沒有這等輕功。
“張某人失言了,竟不知有高人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