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五箭衛今日必要死絕。”
周奕慢慢走近:“還有,你們的鐵勒王,等我騰出手來,我會去找他算賬。”
第二箭衛道:
“我們五人曾在大漠獵殺過兩名強大的馬匪,一個來自南室韋,她用的是槍,另外一個來自渤海,他用的是劍,他們也是武道宗師。
你確實比他們強一點,但可惜我們只有四個人,先天箭陣不算完整。”
“偷襲出手也沒能殺我,有什么好可惜的?”
周奕冷冷問道:“只有你們四個嗎?”
魯可洪基點頭:“這已是對你最大的尊重,能叫我們一齊出手的人,不多。”
他話音剛落,足尖在瓦片上一碾,人已如猛虎撲食般欺近,彎刀貼著地面劃出半道銀弧,帶起數片碎瓦飛濺。
又是一招悍不畏死的打法。
不過,他的功力、刀法要比第一箭衛明顯差一線。
周奕一劍劈出,劍光閃爍,魯可洪基的刀影全部破碎。
彎刀與劍碰在一起,魯可洪基虎口發麻,彎刀陡然彎折,脫手而出。
這一下較力,輸得徹底。
周奕的長劍順勢斬來。
“轟~!”
他憑多年的戰斗本能,仰身倒地,瓦片在背后碎成灰粉。
“咻”一聲厲哮,那聲音就仿佛他方才射出去的箭矢。
脫手而飛的刀直直墜下,在周奕壓掌間,把陽光反射到魯可洪基臉上,跟著將他穿透。
第二箭衛,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周奕沒有收劍,一手提劍,一手拖著魯可洪基的尸體,在韋家大宅的屋頂上行走。
鹽城郡的兵士,全都望著這一幕。
韋徹、大管家,還有兩位文書,各露出緊張之色。
他們萬萬沒想到,今日會出現這樣的變數。
“砰”的一聲。
魯可洪基的尸體被丟入大院中,四大箭衛,排列整齊。
周奕的眼神,沒有一開始那般友好。
雖在鹽城軍陣之中,卻帶著凌厲之色看向韋徹。
“韋大龍頭,你怎么解釋?”
韋徹很想說“這與我無關”,但怎么可能無關。
若非他在四周擺下大批人手,這四人怎會有這么好的出手條件?
環境,正是他韋徹創造的。
一旁的大管事、兩位文書,都用目光朝他示意。
方才他們真正見識到了這位的強橫手段,這等殺機四伏的箭陣,竟沒能奈何得了他。
水池的錦鯉,也還在那凍著呢。
“大都督,請你相信,這四個絕不是我鹽城的人,我排兵四下,正是為了防備這些刺客。”
韋徹話音一軟:“不過,今日的局面,確實是韋某人的疏忽。”
周奕掃過尸體,斜睥他一眼:
“韋大龍頭,你之前不是說要自罰三杯么?”
眾人齊齊看向韋徹。
韋徹臉上肌肉一抽,有一瞬間,他想下令一擁而上。
但是,瞧見那柄滴血的長劍,他把話咽了下去。
又見三位兄弟的眼色,他暗嘆一口氣。
“好!韋某自罰三杯。”
他跑回屋中,拿來酒壺、酒杯。
三小杯酒對他來說,不算什么。
別說三杯,就是三十杯,他也能喝下去。
但是
當韋大龍頭在眾目睽睽下將三杯酒飲盡時,他并沒有臥薪嘗膽之感,
反而叫稱霸一方的心氣,在那一瞬間死掉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