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陳二人告謝一聲,總算聽到一句舒心話。
飛馬牧場根本沒有害獨霸山莊的理由,他們是最不想竟陵亂的。
伏弘不再多言,瞥了一眼陷入沉思的周奕。
而馮老將軍,則是看向伏弘。
后半夜的兩個時辰,眾人基本沒睡,只是在營帳附近靠著對付了一下。
天蒙蒙亮時,周奕肚中饑餓感更強,他昨晚就沒吃飽。
想找點干糧墊一墊,沒成想馮老將軍竟從伙房端來一口熱氣騰騰的大鍋。
這是一鍋雞湯。
也許周奕太餓,竟覺得非常美味。
湯中的雞肉,絲毫不柴,滑嫩異常。
“伏先生,軍中伙房可是有御廚”
“非也。”
伏弘把一塊雞胸肉咽了下去:“這是老馮所治。”
“本是昨晚喝的,老馮聽說了汾川之事,便急忙領軍趕去。若是竟陵與飛馬牧場之間再被挑撥,局面將難以控制。”
他口中的老馮,自然是馮老將軍。
周奕臉上的驚異之色一閃而逝。
婁若丹、陳瑞陽等人記掛著牧場,不愿逗留。
用過早飯后便出了大營,馮歌的侄子馮漢領著上千人馬護送,將他們送往南郡。
望著飛馬牧場的人走遠,馮歌以及他身旁的中年副將蒲勤一齊湊到了伏弘身邊。
“伏兄,你夜里說的話可是真的”
“當然。”
“那為何此前不對我們說”
“這事與竟陵局勢沒多大關系,對你們說了也只是徒添煩惱,不如讓我一個人煩惱。”
副將蒲勤道:“照你這樣說,他們能解決煩惱”
馮歌一雙眼睛緊緊盯著他:
“伏兄,你見識廣博,可是認出了那周公子的身份。”
“正是,而且你們也都知曉。”
“哦是哪一位”
伏弘指了指長江下游:“就是江淮之間名頭最響的那一位了。”
蒲勤聞言一愣,想到是姓周,接著便是大驚:“竟是那位周大都督!”
他長呼一口氣:
“我道從哪冷不丁冒出一個強絕人物,年紀輕輕,武功這樣高,膽量更大得出奇,敢一人獨闖軍陣。沒想到是這人,那倒是不算奇怪了。”
他疑惑之間,又道:“飛馬牧場真是有本事,竟然把他請到山城。”
“不是那么簡單。”
馮老將軍指點迷津,戳碎了蒲勤的疑團:
“若我沒有猜錯,商場主該是與這位頗有曖昧。他也承認自己是牧場之人,哪里是普通援手。”
蒲勤摸著下巴思忖:
“果真如此,倒也般配,若拋開情情愛愛,考慮兩家勢力,那可非同小可!
這位周大都督江北,若得飛馬牧場全力支持,戰馬、騎兵、錢糧各都不缺,其勢當成天下第一反王。”
伏弘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人不僅江北,還把控南陽,一言可斷淮水兩岸。只是韜光養晦,尚未登高而呼,否則哪有這般在竟陵軍中與我們一道吃早食的機會。”
“什么!你的消息是從哪來的”蒲勤舌橋不下。
“來自幾位義陽郡的朋友,且方莊主之前就與南陽的人接觸過,若非出了意外,恐怕.”
伏弘看向馮歌:
“恐怕方莊主也會朝這位傳達善意。”
馮老將軍終于從沉默中開口:“伏兄可是要我效忠于他”
蒲勤也舉目望來。
伏弘果斷道:“不錯,雖然關中李閥、瓦崗寨、梁王都派人找過你,但是不必猶豫。
一來他有能力解竟陵之局,二來保你一臂對你有恩,三來他在江淮南陽諸地為民愛戴,四來.這也是方莊主的遺志。”
“胡說!”
馮歌目色嚴厲:“你前三條我都認可,但說是莊主遺志那絕無可能。莊主雖在等待明主,可如今群雄逐鹿,他再有善意,也不會說這樣的話。”
伏弘的老臉上多了一把滄桑之色:“我與莊主為友多年,他的脾性確如你所言,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