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一個至陽無極,二者配合一同破碎。
至陽至陰,某種意義上,也是二返一。
周奕瞧了魯妙子一眼,魯妙子則是看他來回踱步。
良久之后,他才坐下來,抱起酒壇給魯妙子倒果釀。
“老夫說的這些對你有用”
“有,在虛無縹緲之中,讓我多了方向感。”
魯妙子樂了,旋即叮囑道:“那盡是我這些年瞎捉摸的,你莫要被我帶偏便好,其實,你不必為此犯愁。等你多練幾年,也許就水到渠成。”
“希望如先生所言。”
周奕笑著與他喝酒,又聊起向雨田的長相。
魯妙子只當他好奇,一一都說了。
周奕沒尋到答案,又和老魯說起“遁去的一”,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到中午。
那條碎石路上,忽然傳來腳步聲。
魯妙子神情激動,這時聽到外邊有女子輕喚:“奕公子。”
周奕應和一聲跑出門去,看到美人場主俏生生站在幾株翠竹旁,鳳目含笑,沖他比劃了一個夾菜的動作。
周奕會心一笑。
這時魯妙子從屋中走出,看到女兒臉上的笑容瞬間隱去。
他頗為傷感,這笑容不是露給他看的。
“場主,你許久沒踏入我這安樂窩的范圍來,何不上來和老頭兒喝一杯六果漿。”
“我沒興趣。”
她俏臉生寒,上前兩步,拽著周奕越走越快。
周奕回頭給老魯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又在空中比劃了個寫字的動作。
老魯那樣從容淡泊瀟灑的一個人,這時立在古典雅致的木屋門口,似乎與周遭美好景致格格不入。
對崖的飛瀑那樣歡快,他卻如此蕭索。
一雙昏沉的老眼,望著少男少女逐漸遠去,踮起腳來,也看不到他們的背影了。
年輕時候造孽,晚年果然不祥。
魯妙子回到屋中,鋪紙研墨,停筆許久,墨汁順狼毫滴下,也沒寫出第一個字。
這些年他們關系冷漠,彼此“場主”“老頭兒”稱呼。
故而,一些話連寫下來都費勁,更別提說出口了。
想到周奕的話,這老頭神色一凝,把袖子一提,開始寫一封長長的書信。
這是一位不稱職的老父親,最后的遺白
午時,周奕吃了一頓大餐。
“有一件事須得告訴你。”
“什么事”
周奕略帶沉重:“魯先生他.時日無多了。”
商秀珣本在期待他的話,這時目色微變:“這老頭不是好好的嗎。”
“他身上有近三十年的舊傷,這次因牧場之事提前發作,以他的功力,最多壓制二十余日,也許會更早,他便要撒手而去。”
周奕面露無奈:
“他的舊傷我沒有半分把握治好,不敢觸碰,只能等他傷勢爆發那天死馬當活馬醫,勉強一試。”
商秀珣輕哼一聲:“他他活該。”
她話音冷漠,把臉挪開。
周奕也看不到她是什么表情.
天凡歷第六日。
數匹快馬直下牧場東峽,朝竟陵郡而去。
在這些人抵達竟陵城之前,一封書信送到了獨霸山莊,右先鋒班善和接到信后,直奔山莊內院。
錢云吸取了方莊主的教訓,不僅將萬人大營靠在山莊附近,還在四周布滿黑衣箭隊。
若有高手行刺,立馬千箭齊發,把人射成刺猬。
又命機關高手,打造內防。
既埋陷阱,又有逃生之道。
如今的獨霸山莊,可謂是龍潭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