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女子都是從城內妓樓春滿閣過來的。
入了房舍,穿過多道黑衣看守,在一扇華貴的木門后,融入一場晚宴。
淫蕩的笑聲漸起。
廳堂燈火輝煌,諸般擺設無不精貴,就連桌上五人用的酒杯都是銀制。
上首坐著一名貴介公子,二十三四歲,相貌俊俏,但臉容帶點不健康的蒼白,他不斷招呼幾人喝酒,豪邁得很,眼中的狡猾淫色隱藏頗深。
正是將妓院與人口販賣生意開遍大隋的香家公子,香玉山。
雖然他的身份為人不齒,但有權有勢,又極有手段。
還有一個匪號,喚作‘義氣山’。
在場另外坐下吃酒的四人,一點不敢小看他。
香玉山對面,正有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一邊淫笑一邊喝酒,他肌肉僵硬如石,左右手各環抱著一名豐滿女人。
香玉山笑問:“包兄,這下你可滿意了”
包讓方才抱怨無人陪酒,哪知香玉山早有安排,這時笑瞇瞇道:
“兄弟心細如發,難怪梁王器重于你。”
“不過這些女子姿色倒也普通,聽說香兄弟多有門路,什么樣的女人都能弄到手,何不讓兄弟我開開眼界”
這包讓外號“大力神”,外練成罡到了極高深之境,周身有一層橫煉氣功罩。
他仗此功在江南闖出偌大名頭。
香玉山看他有價值,笑道:“兄弟有令,玉山豈能忽視”
“等下場再宴,定弄幾個中原豐腴美人讓包兄一試。”
包讓聞言大樂:“香兄弟果然夠義氣!那馮歌妄想對你不利,等我找到機會,便殺了這個老家伙。”
此言一出,身旁那位滿臉兇光,背著鋸齒刀的黃臉漢子附和點頭。
他蘇綽與包讓差不多,都在江湖上得罪了很多人,這才投靠蕭銑。
有一個亡命徒的匪號。
蘇綽謹慎道:“牛郎與解奉哥都死了,我們可不能步他們后塵。”
包讓左手邊,又高又壯的漢子啞然一笑。
他叫屈無懼,是梁王手下的惡犬,原是肆虐粵東的馬賊,因惹怒宋閥的高手,千里追殺下僅他一人孤身逃出。
“整個宋閥一道追殺我,連天刀看著本人的背影也望塵莫及,區區竟陵,哪有能威脅到我的人。”
“這兩個家伙沒得手就罷,還死在汾川,真是丟臉到家了。”
屈無懼露出不屑與之為伍的神色。
香玉山等人看了,習以為常。
這惡犬本事不小,口氣更是大。
宋閥高手將他手下數千馬賊殺光,他僥幸逃命,反成了光鮮事。
香玉山沒太在意這三個打手喝酒笑鬧,看向身旁那位鼻梁高挺,長相英偉的中年漢子。
“許將軍,近來獨霸山莊東拉西扯,你作何打算”
那許將軍道:“他們在等飛馬牧場的確切消息,只要香兄的消息比他們快,我們便有主動。”
“如果李密真的得手,我們就要換一種方式。”
“竟陵郡與飛馬牧場所在的南郡乃是兩塊肥肉,梁王怎么都要吃上一塊。”
香玉山聽罷,正要再說。
忽又手下闖入廳堂:“公子,蒲山公手下的徐軍師來了。”
桌邊五人聽罷全都停了筷子。
這姓徐的他們見過,是個難纏角色。
“他怎么找到這里”
“嘿嘿嘿,定然是牧場那邊出了狀況,否則怎會來尋我們”
香玉山一擺手:“請他進來。”
“是。”
廳堂眾人乃是梁王一系,自然不會全部迎上去,否則豈不是叫梁王落了面子
不多時,外邊傳來三道腳步聲。
最前方一人,是方才來報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