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被漠北邪教所殺?”
楊廣的目光鎖在周奕臉上:“朕在后宮發現他,那時,他正在一位后妃的床榻上。”
周奕與獨孤鳳聽罷,心下各都一驚。
獨孤霸夠混賬,恐怕也沒膽子干出這等事。
“陛下殺了他?”
“他死不足惜,只是沒等朕砍他腦袋,他已經沒了氣息。”
若是尋常時候,楊廣絕不會提起此事。
可想到宮中接連生變,水殿外正在斗殺,水殿內還有大賊。
他自作自受,的確成了孤家寡人。
周奕聽到水殿外腳步聲漸漸逼近,又對楊廣道:
“陛下,其實你還有最后一個機會。”
“什么機會?”
“把張須陀從揚子縣調回來,讓他的大軍與城內勢力抗衡,如此一來,他們兩敗俱傷,你能活命,我也能做漁翁。”
“哼,你想得挺美。”
“這便是現實,天下因你而亂,忠隋之臣,還得幾人?”
周奕站起身來,蒙上黑巾,楊廣知他要走,怒而摔杯。
大喊道:
“來人,捉拿刺客!”
他這一聲大吼已用盡全身氣力,只聽得一聲爆響,楊廣面前的楠木桌被劍氣分成兩半,雖沒一劍劈在他身上,卻叫勁風推他一個后仰,九龍袍沾了酒水,無比狼狽。
數位太監駕馭輕功直撲上來,驚喊道:“保護圣上!”
周圍傳來多道厲喝:“大膽!”
禁軍高手齊齊出手,呼嘯的利箭由掌控弓箭的司射左右發出,崩弦之聲響徹黑夜。
“滾開~!”
楊廣手一拂,幾名太監哪敢擋路。
他們擁著楊廣,站在水殿樓閣外延,看到下方一片亂局。
那兩名黑衣人的輕功好生厲害,短短時間,便從百多禁衛的箭雨下穿過。
周奕才出水殿,就聽到狂暴的破風聲。
正是此前被另外一伙人吸引過去的高手,倘若這些人一直在楊廣周圍,他也沒有辦法摸過去。
“哪里走?”
在箭雨的拖延下,隋皇直屬衛隊、左右備身府的人馬頃刻殺至。
為首著一身輕甲的折沖郎將一出手,只從指縫中露出的那一縷勁氣,就非是楊廣五大護駕之一的獨孤盛能比。
周奕心下凝然,曉得這郎將絕不是禁軍中人。
包括他身邊幾個執千牛刀的兵士,所用武功,無不給人一種熟悉感。
是魔門中人~!
一念至此,那折沖郎將已然殺至。
他用的乃是一條青銅古戟,制式頗為古老。
在此人逼近三丈處,周奕掣出的長劍陡然密布一層火色,健腕翻抖,火色愈盛,劍身未至,離火劍氣已傾瀉斬出!
那郎將見狀,面色微微發紫,渾身迸發出一股充滿陰寒氣息的先天真氣。
青銅古戟的矛尖連同橫刃在他朝前遞送時劇烈旋轉,陰寒真氣登時撐開一塊領域,把離火劍氣卷入其中,跟著像是捅穿一匹絹布,矛尖撕開氣勁,直戳周奕!
屋頂上的琉璃瓦全朝兩邊碎散,周遭一切,都得避讓這強橫至極的一擊。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周奕以劍對戟,竟絲毫不避。
那一劍刺來,隱隱充斥著一股渾然天成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