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鳳搖了搖頭:“你吃吧,我沒什么胃口。”
“大明尊教的人沒退,興許還有大戰,別餓著肚子。”
周奕把她拉了下來,兩人便坐在一起,很快就把糕點吃完了。
獨孤鳳聽到蕭皇后的哭聲,神色有些暗淡。
不過,大敵當前,她沒有打擾周奕。
只在他身邊待了一小會,便返回成象殿.
入了冬,天黑得早。
臨江宮的大戰,從日間一直打到晚上。
周奕來到城樓上時,喊殺聲正烈。
尉遲勝的人馬夠多,一波波攻城,只要打開臨江宮的大門,滅了張須陀帳下人馬,他們掌握江都,便笑到最后。
可惜,城樓上有諸多大將指揮。
各般戰術都試了,就是攻不進去。
皇城外的御道上,宇文化及與尉遲勝站在一起,后者有些焦躁地望向臨江宮方向。
他們旁邊還有一位氣質獨特的豐腴女子,正是善母莎芳。
“莎夫人打算何時出手”
尉遲勝不止一次詢問,已是在催促。
“等天色完全暗下來。”
莎芳語氣平緩,無論兩邊打得怎樣慘烈,對她皆無觸動。城墻上都是弓箭手,在箭雨下登城無疑是活靶子,到了晚上,弓箭手視力再好也遠不及日間。
她的話語中自帶一股精神魅力。
尉遲勝一聽她的話音,盯著她豐腴飽滿身形,露出癡迷之色,焦躁情緒去了個七七八八。
打打停停,一直到了亥時。
尉遲勝調集數隊新銳之兵,這些人馬乃是江都水軍精銳,是他的嫡系隊伍,此前一直沒有參與戰斗,只為等待此刻。
隨著尉遲勝一聲令下,喊殺聲再起。
等軍陣沖過一段時間,莎芳身形晃動,消失在黑夜中。
她像是黑暗中的鬼魅,須臾間便到了城頭下。
透過火把光亮,宮城上的老將軍映入眼簾。
張須陀本就有傷,加之毫無休息,一直戰斗在現在。
若非他身邊多有人手,殺他易如反掌。
尉遲勝的人馬吸引了許多注意力,在莎芳一腳踏上城樓時,她眼中的張須陀已是死人。
“大將軍小心!”
宮墻上,善母手中的銀棒只是輕輕一揮,卻打出一股強大勁力,數名著甲胄的兵卒朝兩側倒飛。
玉逍遙一點,甲胄上的護心鏡頓時凹陷下去。
弓箭手調轉箭矢,卻不敢使箭離弦。
莎芳來到了張須陀身側,亂箭之下,豈不是要把張大將軍也射死
張須陀回過頭來,看到莎芳臉上的笑意。
下一瞬間,這笑意戛然而止。
“叮!”
玉逍遙橫擊在空中,被一劍格擋。
周奕閃身而出,這是他第二次與善母交手。
在南陽時,被這娘們打得難以還手,此次一擊架住后,又感受到那股詭異真氣。
這拆氣非常特殊,除了用自身功力強行化解,幾乎沒有其他辦法。
不死印法遇上,也得循規蹈矩。
一旦要分力化解拆氣,就容易喪失主動,甚至因此露出巨大破綻。
頂尖高手的對決,只在細微之間。
可自從今日與妙空明子斗過一場,周奕便產生了一種對付拆氣的思路。
電光火石的試探間,兩人劍棒相交,快速對過十招。
這十招,攻勢全在善母這一邊。
她的玉逍遙越打越快,越打變化越多,黑暗中根本瞧不清她的棒影,而每一棒之中,都能射出高度集中的拆氣。
看她動作輕盈,但每一棒,都能倒樹斷碑。
故而劍棒相交,瞧著動靜不大。
但只是逸散出來的氣勁,便將城樓上的青磚打得崩角碎心,這般勁氣越打越多,張須陀一邊指揮戰陣一邊看向周奕所在,只覺他的處境兇險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