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上馬刀一丟,拔下右肩鎖骨處插著的三塊木刺,一步朝一樓遁躍。
周奕的動作比他更快。
一掌排空搶先擊出,馬吉縱身一躍時,恰好在空中撞上他的掌力。
“呃呀!”
這又肥又矮,頭腫臉腫的漠北大賊慘叫一聲。
他抵擋了部分掌力,卻還是受了內傷,被拍入一樓。
耳旁“嗖嗖”聲響。
周奕伸手兜圈抓住四支箭矢,借力一旋,反手丟回,側方四名射箭鐵衛被箭矢穿透,應聲栽倒。
他拔起一支掉落在地上的箭矢,二指一捏,輕輕一擲,像是在玩宴會中一種游戲“投箭入壺”。
馬吉又是慘叫。
他正往外爬,右腿被一箭穿透。
“饒命啊,大都督饒命!”
馬吉哀嚎道:“小人再不敢來中土一步,大都督放過我,我可叫漠北各部支持大都督稱帝。”
周奕輕笑一聲,也不管身后的任少名與長叔謀:“你不是愛上江南了嗎,怎又不愿來了”
“不敢,不敢”
馬吉吐出一口血來,咳了一聲道:“中土人杰地靈,不是小人能覬覦的,小人罪該萬死,愿為大都督之臣仆,永遠效忠,乞求給臣仆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你不配。”
周奕一伸手,馬吉丟棄的馬刀來到他手中。
“嗖!”
那彎曲馬刀破空飛去,斬在馬吉身上。
這大賊后續話未出口,肚子里的壞水兀自流了出來。
馬吉臨死之前,充滿恨意的眼中帶著濃濃的后悔。
他不甘地歪著腦袋,失去生機的眼睛正好落在春在樓的老鴇春姨身上。
春姨望向二樓那青年,整個人都在顫抖。
她自然認出來了。
這便是之前那個上門被他攔住的公子,當時就覺得他不凡,卻也想不到會是這等可怕存在。
他帶著嬌俏小娘子來青樓找刺激不成,惱羞成怒,竟要把壞事的鐵騎會殺個干凈。
鐵騎會本就是兇人,這下碰到一個更兇殘的。
老鴇平時挺精明的一個人,這時嚇得走不動道,連腦袋都不靈光了
“你們兩個,誰先死”
周奕殺掉馬吉,回頭看向長叔謀與任少名。
長叔謀永恒在嘴角的微笑沒了,這位鐵勒新一代的驕傲,哪還有之前的睥睨之色。
任少名與長叔謀對視一眼。
二人拔地而起,沖破重樓之頂,欲要朝不同方向逃去。
長叔謀手上的金盾閃閃發光,奪目耀眼。
周奕身隨劍動,幾息追上。
長叔謀見識他的輕功,心下駭然,把手中兩尺長,上闊下尖的怪盾舉在身前。
體內氣竅迸發強力,讓那刀鋒般銳利的盾牌邊緣閃爍刺目亮光。
雙盾之上,真氣成波形朝外擴散,帶出越來越強的波風。
那波風在空中折迭,像是劍氣一般凌厲,且越迭越強,短短時間,迭加了八次!
長叔謀催動這先天奇功本不能這般迅速。
可生死攸關,促使他爆發潛能。
暴風八折凝聚在雙盾上,那盾鋒芒璀璨,身上真氣猛抽出去,二目密布血絲,長叔謀叱喝著把一股狂暴風浪推將出去。
勁風之浪將重樓頂上的瓦片吹得直翻跟頭。
可惜
下方那道劍芒無有絲毫衰弱,反而像是利刃刺向一匹絹布,刺啦一聲中劃出一道巨大口子。
劍尖之上一點銳芒,生生刺破暴風八折!
“當!”
被長劍抵盾的剎那,不僅是兵刃之間的較量,更是附著在兵刃上的真氣之間的交鋒。
長叔謀這兩面金盾,不知砸碎多少槍戟刀劍。
就是師弟庚哥呼兒在與他練功時,也被他斷過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