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詭異的魔功,侯希白還是第一次碰上。
槍霸范卓眼睛不眨一下,周圍的川幫長老各都舉掌,拍散沖擊而來的勁風。
兩人周圍的茶幾高椅早就破裂開來,演武堂周圍的兵器架上的槍戟無不抖動。
侯希白將折百式全部用完,但那中年人的招法像是綿綿無盡。
若非這次功力有進,他恐怕已經落敗。
這時仗著步法奇妙與卸力之法,不斷與其纏斗。
在動手之前,他想不到對手如此難纏。
侯希白一擺折扇,掃過一大片凌厲勁風,從掌影下搶出一道空隙,奪步躍出掌影范圍。
重新蘊勢,準備變招而戰。
那中年人并不追擊,笑道:“好扇法,那本人也動點真格。”
眾人各都愕然,見他左右八指交加,兩手大指伸外,捏了個道門金輪如意印法。
渾身真氣陡然拔高數層,強悍的魔勁在其掌心中翻滾。
以道門之法催動魔門之氣,霎時間,那魔氣成了一股與棺宮真魔截然不同的煞氣。
他果然沒有吹牛,方才僅是牛刀小試!
站在范卓不遠處的一個青年不由縮了縮脖子,他正是將這恐怖老魔惹來的范言。
此刻身體微顫,知道自己惹下大禍。
就在這時,副幫主顏崇賢的腳步聲從演武堂背后響起。
他一進門,就看到堂內驚悚一幕。
幫主果然有見地,若惹了這老魔,豈不是后患無窮。
那老魔朝顏崇賢撇了一眼,正待再試侯希白招法,一道清朗聲音忽然回蕩在四周。
“裘幫主,停手吧。”
聲音響起剎那,中年人周身的煞氣像是受到牽扯一陣顫動。
他頭一次露出驚異之色。
接著,便有熟悉的白衣人影從顏崇賢方才來的地方緩步踱來。
川幫一眾高手互相對望一眼,這位正要大展魔功的老魔竟突然收勢,歇止所有魔氣真勁,變成了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中年人。
眼神似乎也清澈了不少。
與眾位長老一樣,范卓也看向聲音來處。
心下訝然,沒想到大都督會用這種方式平事。
裘千博已迎了上去,雙手作揖見禮,從魔煞洶涌轉變為溫文爾雅,叫大伙兒很不習慣。
“天師。”
裘千博的聲音中帶著歉意:“裘某不知天師法駕在此,多有沖撞。”
周奕倒是沒介意,而且此事是范卓的兒子無禮在先。
“你怎來了巴蜀”
裘千博道:“我欲見識各家武學,便在九州四海流浪,前段時日輾轉至漠北,遇到頡利金狼親衛南下,其中有一名我看中的對手,就一路尾隨到了巴蜀。”
“那日范幫主的兒子被馬賊偷了馬匹,將我認作賊人,這才上門借范幫主的武學法門一觀。”
周奕不禁多瞧了他一眼,忽然想到侯希白的傷勢:“你看中的那名對手是誰”
“他叫墩欲谷,是武尊畢玄的親弟。”
侯希白反應過來:“原來是他。”
“你可知他在何處”
周奕追問,裘千博卻搖頭:
“不知道,頡利的人入了巴蜀之后我就再沒撞見,只碰到過西突厥統葉護的手下,還有吐谷渾眾多高手。他們似乎找過巴盟的人。”
吐谷渾雖無頂尖的宗師人物,但一流高手那是出了名的多。
只吐谷渾王伏允之子伏騫的隨侍護衛,便有五十名一流人物。
若裘千博知曉墩欲谷在何處,就不必來尋范卓了。
周奕沒有再問,只出聲幫裘千博與川幫化解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