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雷彪寨主得意得很。
獨尊堡那老人冷哼道:“一條只會朝高原雪山躲藏的敗犬也能耀武揚威”
那四名擦槍不說話的漢子這時才道:
“別多話,先殺人。”
他那生疏的漢話落在周奕耳中,一瞬間就讓他想到吐谷渾那幫人。
一聲落下,周圍人立即動手。
這般圍殺態勢,鄭姓老人連逃跑的機會都不會有。
雙方兵刃交擊瞬間。
獨尊堡五人中有便有三人掛彩,等雷彪狂猛一槍刺來,鄭姓老人為救同伴,在后力未生時硬擋一擊,登時受巨力朝后跌退,一路撞塌三張木桌,跌倒在地。
快速爬起,雷彪的長槍再度襲來。
本是必死之局,沒想到那雷彪忽然收槍回防。
鄭姓老人雖然受傷但眼力不差,側目看到身旁的白衣青年微有動作,這雷彪是個兇狠狡詐之人,怕他偷襲這才收槍。
得了這個間隙,獨尊堡另外四條漢子帶傷靠了過來。
鄭老提起下一口真氣。
但是,也只是茍活一時。
雷彪的目光朝那對年輕男女身上閃過,猙獰一笑。
“小子,大爺的事你也敢管,今日你也得死,你這俏娘子我就帶回寨中。”
他以話語試探,果然奏效。
只見那俏娘子看向青年,青年則是首次朝他投來目光。
那一瞬間,雷彪看到一雙極為平靜的眼神。
可那平靜之下,是凍結一切的凜冽,足以讓最兇悍的野獸都感到骨髓深處傳來的寒意。
這使他囂張的笑聲戛然而止,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
他臉上的橫肉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那道刀疤愈發紅得刺眼。一種源自野獸本能的、對危險的極致警覺猛地攫住了他。
然而,周圍同伴的殺氣與橫行霸道慣了的兇性隨即壓倒了那絲警兆。
“看什么看!找死!”
惱羞成怒的咆哮聲中,雷彪猛地挺槍,槍光一閃,裹挾著刺耳的破風聲,朝著周奕當頭狠劈而下!
劈槍之勢沉猛,似要連人帶桌一同劈成兩半!
就在槍尖距離頭頂不足半尺的剎那——
周奕動了。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動作甚至顯得有些輕描淡寫。
他依舊坐在那張吱呀作響的條凳上,只是握著劍鞘的左手極其隨意地向上一抬,動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白色殘影。
“鐺!”
一聲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驟然炸響!
劍鞘之上,蕩漾著一層淡淡光暈,將劈槍勁力全數化解。
雷彪帶著驚愕,同時雙臂灌注全力,虬結的肌肉塊塊墳起,槍身因巨大的力量不斷彎折,發出低沉嗡鳴。
然而,那柄托著劍鞘的手,卻穩如山岳,紋絲不動。
劍鞘上蕩起一陣真罡漣漪,一股沛然莫御的反震之力順著槍身傳來,震得雷彪虎口發麻,胸中氣血翻涌。
“他是鄭老賊一伙,并肩子上,剁了他!”
雷彪雙眼赤紅,嘶聲狂吼。
周圍惡徒如夢初醒,紛紛怒吼著亮出兵刃,刀光劍影交織成一片死亡羅網,從四面八方朝著周奕猛撲過來。
破風聲、嘶吼聲混雜一片。
諸般真勁,幾乎已來到周奕面前。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