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虛彥的話給了眾人莫大壓力。
大尊的眼中微露異樣:“虛彥有什么對策。”
楊虛彥苦笑了一下:“倘若他得到天下,處處都是眼線。我們只得樵隱深山,隱居避世。”
長孫敞面不改色:“何必說笑。”
楊虛彥恢復正色,二目凝視許開山:“大尊,我需要御盡萬法根源智經最后三頁。”
智經最后三頁乃是秘中之秘,連原子都不傳,唯有大尊才能修煉。
大尊沒有立刻反對,靜聽他下文。
楊虛彥一拱手:“我可以拿出一門秘典,絕不在智經之下。這法門極為高深,我尚未參透,若非大敵當前,任何人拿到都會珍藏密斂。”
“大尊拿出這三頁智經,我可另給一份與席天君紫氣天羅有關的秘術,那是我與他交流得到的成果。道門天師的精神骨架,與之大有關聯。”
一聽到這話,眾人精神一振。
天師用出來的法門威力眾所見之,哪個不眼饞心動。
楊虛彥為了展露誠意,主動提議:“可由我先拿出秘法,大尊看過之后再行決定。”
魔帥仍有一絲懷疑:“你能如此好心”
“非是好心,而是同舟共濟。”
楊虛彥飛眉入鬢,硬朗的臉上帶著果決之色:
“倘若諸位一道參演功法,進境必然數倍加快,下一次再遇到這道門天師,我們殺掉他的機會將大大增加。”
竺法明雙手合十,第一個回應:“善哉善哉,貧僧對此法大為好奇。”
“總不會叫大師失望。”
楊虛彥笑了笑,又聽辛娜婭道:“那眼下去往何處”
“李密正欲攻打洛陽,天竺狂僧伏難陀一旦出手,我們仍有渾水摸魚的機會。”
楊虛彥卻道:
“我不覺得李密有勝算,指望他太過被動。不如抓緊時間,提前去關中。”
趙德言念叨一聲:“長安。”
“不錯,正是長安。”
楊虛彥瞧著趙德言,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長安是最后屏障,一旦長安失守,下一個倒霉的將是頡利可汗。對于一個有機會突破武道巔峰的人來說,就是十萬金狼軍一齊沖鋒,也擋不住他沖入大可汗的牙帳。”
趙德言二目聚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難道魔帥覺得我是在危言聳聽”
趙德言干笑一聲:“是我小覷你了。”
隨即將拇指、食指放入口中吹響哨音。
遠空中盤旋的通靈鷂鷹鳴聲回應,直直飛來。
“我要將東都的事告知頡利可汗,也要讓武尊知曉”
……
“你想以什么身份活下去”
紫薇宮內,王世充聽了這話,小心翼翼地說道:“天師怎么安排,我就怎么活。”
周奕擺手一笑:“不必緊張,說說你的想法吧。”
“是。”
王世充應聲講述:
“我原名樂卓,是鄭國公手下的一員將領,后來被一個無臉男人改換容貌,變成王世充的樣子。漠北邪教隨后對我施展秘法,叫我心志迷失,渾渾噩噩,把自己當成了真正的王世充。”
“直到遇見天師,我才被喚醒,之后明悟原委,曉得自家性命堪憂,一旦東都安定,王世充第一個便要殺我。”
“這些人早料定天師會來東都,為了保住王世充,又自覺國公府的防守不夠嚴密,才想到這一法子。”
“知悉他們的計劃后,我便調離向思仁、楊慶,只要天師殺了他們,王世充就會失去最得信任的手下。那時天師一到,我直接站出來倒向您,其余將領與王世充存在嫌隙,就算他本人站出來,我一樣有機會成功。”
他深吸一口氣:“我沒有其他辦法,想到是您能將我喚醒,只得拼命賭這一把。”
周奕倒是有幾分欣賞。